诗集荒谬的人
纪事 他做了一些正确的事,一些错误的事 但现在他作为一个纯洁的灵魂存在 E.多克特罗《上帝之城》 1 虚构的手终于从五光十色的泡沫里 攥住如同信念的光紫色的落叶 赋予了讣告的使命诡谲的颂辞 栖息在它们的背面等待虚构之手的光临 但有一种莫名恐慌获得他空前的溺爱 2 并非所有的虚构源于欲望比如写作 当人造雾霾掩埋了死的奇迹 黑夜便成为时代的旗杆冬天的蜀葵 也会闪烁悲观的光泽裁缝师抓起剪刀 开始给衰竭的肺裁剪款式时尚的殓衣 3 我们徒劳地为时间写下不可置否的咒文 季节把忠实的追随者引向暗放异彩的 灵柩那是造物主的床榻 远处的几块浮冰带来了崩溃中的晚霞 我们不能走的更远回到床上 我们学着忧郁的人不停地吃药虚掷光阴 并以超乎寻常的嗅觉缅怀本能的爱情 4 夕阳落在波光粼粼的湖上我几近看见 死后的日常生活场景躺进虚荣的棺柩 面对众神凸鼓的眼珠这足以 让她的髋骨也感受到抽搐般的高潮 5 我都感到奇怪没有人理解死魂灵的幸福 我把那些无声的颂辞抄写在水上 哦雪野上的渡鸦也可以听见神的安魂曲 一个荒诞的喷嚏便能满足漫长的期待 6 白嘴鸦也在她的生日蛋糕留下紫色爪印 如今我已想不起她的姓氏有束玫瑰 能够代表我所喜欢她的性别这就象命运 一年里的疾病吞咽下的有毒食物 脱下湿漉漉的袜子重新回到冷漠的床上 继续虚构一朵从阴户里开出的彼岸花 但我更喜欢让感觉躲进枯寂的花蕊 破译死的密码象紧紧攥住神的阳具 活着的伪证来自她的叫欢 7 只是期待用期待等换来更漫长的期待; 清蒸黄花鱼红烧土豆番茄酱紫菜蛋汤等 除夕之夜的菜单烟火燃烧一条上升之路 丰饶的味蕾我们不约而同的开始了呕吐 哦对不起我从来就没有拒绝丰饶的味蕾 语言的劣迹烟花发出施虐般的啸叫 我摇晃手中的墨水笔沉入泡沫的底层哦 我想起邮箱里还有一张与死亡有关的请柬 8 是不幸的闪电击毁了纸折城堡也只有她 能够和壁炉之火分享咖啡壶里的颓唐时光 是的,我不得不重新审视她的履历 经历一场焚烧之旅未来显得毫无意义 那道枝状闪电把异端的恐谎变为一场狂欢 9 她期待着她有一具可以按放死魂灵的躯壳 我伪装成有着易装癖的祭师以唾沫 问候匿名死者的幸福我们躲进神秘的隧洞 骨化形销的思想者正是从那儿发出咒语; 语言的高度即是死亡的高度 高度就是活着的绝望高度就是死去的幸福 10 亡灵的足迹最终还是驻进天桥下的公寓或许 我会把它们所经历的荒唐写成一本伪日记 象对待岁月钉在污秽不堪的天花板 灯光下悄然发芽的尘粒黎明抵达之前 就会伴随一团黑暗猝死于她的双腿之间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顺势落地的裙子 紧挨着亡灵的心脏体温如飘忽不定的蓝色火苗 11 凌晨二点妆扮钟点女佣的情人准时系上 格子围裙她用塑柄拖把驱擦除地板上的影子 正是她的假咳声赐予某种吊诡的恐惧 赤裸的下半身如猥琐的祟念我们正襟危坐 在阳台上抽着烟眼睛里的黑夜还是空空如也 12 乌有之乡是本次回归之旅的终点站 中央广场的显示屏上独裁者用他的假咳声 涂改着导游图上的红色区域失业的吹鼓手 沿途兜售一个流亡者剽窃的禁书 洪水湮没的天空就象他故意留在书中的足迹 小说里的土地测量员或是弱智的起义者 跟着收音机认真的学唱童谣荒诞的旋律 证实她的计划谬误百出最后 只能在魔鬼词典里再次确定 通往乌有之乡的路线哦你信吗 所有的真理源于对未来的恐惧死的恐惧 13 趁着邮船起锚的间隙她的舌尖 仿佛在我的额头上品咂落叶上的夕光 莫须有的高潮趴在恍若隔世的甲板上 我们渐渐地疲倦或适应肉欲的温度 而她是否真的在想象一座人造天堂 此时不论时针指向那个方向我们所能看见的 不过是未来的现在舌告苔上的暮色之脸 14 这道灰影便是她的新居且恰好收留 苟延残喘的激情她说过; 总有意外的惊喜让生活期待更可怖的梦境 似乎词语也不能控制用春梦滋养的乌有 不能从肉搏的情欲里掠取更多炙热的精液 可她还是躺在那道灰影下念叨着 滞留半空的颤音箅是奖惩臂弯里的头颅 15 它就象预言家所描绘的鸟巢充满凶兆 枝桠间寂静的猫眼还是晚祷中的麦穗 到了秋天就会变成一艘无桨之舟 它们的声息深处彼岸或别处这个伪命题 其实我早已厌倦今晚如果有了做爱的欲望 回到汽垫床驯兽员才会嫉妒汗涔涔的夜色 16 你瞧她手中的弹弓至始至终没有瞄准 时代的睾丸狐狸皮包裹的法槌 还在不停地敲打石狮嘴里的闪电 纸折城堡毁于一场红色风暴我和她 只能躲进空荡荡的电话亭里 玩着别人丢下的纸牌;猜一猜会有谁 邀请我们去旋转餐厅扮演一回敲钟人的角色 17每个词语的心脏都驻着一个恶魔或是天使 走出身体的瞬息她听见他低语着; 欲望也不是人类的天敌活着的乐趣 会象夏天的气候变的越来越阴险抑或绝望 18 蜷缩在词语里的恶魔是我贩夫 数年前的一场人为火灾里他神秘地失踪 一千零一夜后的地下诊所手术台上 我们不期相遇贮藏肉禽食品的地下冷库里 她陪着我们喝掉半瓶凶狠的白酒 然后原形毕露重新拆装写给死胎的挽词 19 直到子官里的晚霞掩映她的眼睑 被时间搅打成碎片的夏天 如粘贴在钢化玻璃上的浮雕 她的扭曲身体象一条温暖又绝望的涧流; 是的只有写作能够让死亡得以永恒 但我不记得我应该是谁她的新生? 20 "你信吗只有神的舌尖才能和我分享 活着的恐惧也许诸神已经把死亡的荣耀 授权给了此刻的幸福"哦那么她到底 又是谁的女儿请你不要过于接近 白垩色电源插座里仓惶的火花 海滨墓园上空的风筝 夹在书页中的可疑的沙漠神的遗祉 哦请你不要过于接近一匹倒毙的白色马髌 21 只剩下风中的水声安慰她的冬日她的 不可治愈的幻觉又恰好把岁月埋进 虚无的瞳孔仓促的钟声撩起蝉翼般的裙裾 墙角处的红色鸡冠花散发漠然的暗香 与生俱有的嗅觉感官幻象的花骸 哦不论她有着多么幸福的妄想 那些能把死亡变为词语的想象我的冬日 22 恍如划燃寂灭的流星她只能从幻象里 找到活着的光当她驾驭虚无之翼 穿越死者收藏的白夜所有赞美时间的颂辞 瞬息变为趋于毁灭的咒语 弥漫硫磺气味的空气里她说; 死亡还有复活的一次机会。而我最终忍住 诱惑带来的眩晕趴在阳台上呕吐出彼岸与夜 我记得当她抵临我的另一具躯壳听见她说; 所到之处,生命仅剩看得见的虚无之光 23 哦新春礼物是形状诡异的陨石 诡异的石纹下面隐藏着一条殉道士的舌头 也只有她由此想起档案柜里的闪电 冷飕飕的折光尽管我还是从她的手中接过 旧时代遗址的同时接受她腐败的嗅觉 然后我们便一起去了临床医生的道德讲堂 相信吧;灵魂的肉体比头颅更为沉重 但淫乐的闪念驱使我爬上肉体的床 24 那一夜曳光弹划过夜空的记忆 有人躲进桥孔里点着恐慌的纸钱仿佛在悼念 仿佛在狂欢仿佛上世纪末的幻象还在折磨 他的诗意诡谲的彤云遮蔽了挥之不去的噩兆 一场野蛮的骤雨冲刷着额头上攀援黑夜的台阶 25 她的梦里都驻着雨后的虹直到我的目光如风 扫掠过路牌上暗红色锈迹侧门紧紧关闭 她带着折断的锯刀翻过岁月留下的栅栏 看见坐在门槛上的气象员玩弄着手中的光线 直到我坐进出租车的后座耳旁依然回响 瓷盆里的柳叶刀与金属镊子发出的碰憧声 有股火焰在咽咙深处发出惊悚的喊叫哦镇静 每个人的影子里都驻着一个的死魂灵。她说 痉挛中的脑袋里所有词语保持恶魔的的坐姿 26 她带上我的眼罩攀爬更高的树冠 树下是埋头搭建三角帐篷的偷渡客她说过 彼岸等于一只知了鸣叫的高度但她是否记得 周末她总是出现在河堤上的钢琴课教室 捧着酸乳酪纸杯做着黑色的梦 梦想时而象彩绘玻璃一样的脆弱碎裂的缝隙里 她带上我的声音一起嗅闻琴键上的祭品 有股浓烈的雪茄烟味我相信她的冥想里 掖藏着通往忏悔室的河流河面上漂浮着回光 27 一座面临拆毁的教堂她的身体象写错地址的 邮件翻阅辞典的同时我必须耐住性子 拆阅迟到的礼物她说过弥撒曲的尾声 引导我们的脚趾继续攀爬虚无的高度她说 她最终选择灵魂的隐形伴侣一起死去 哦,形状如错乱神经的字符献给幻灭的玫瑰 那一刻粗糙掌面上滞留着如同黑梦的月光 28 空荡荡的森林中我们迷失了方向 竺山湖和成人乐园之间更高的树冠 是座上升的孤岛如果重新选择其它的植物 作为虚无的时间的替身月光下的穷途末路上 她一边诅咒爱情一边又赞美着绝望的高度 29 我们这是在灌满了腥味的风的现实里 车尾的双跳灯光遮挡住河岸上晃动的人影 抖落指间的一截烟灰哦,女人。 她自言自语着;情欲与政冶的双重宠物 否则男人只有奸臣的荣耀。但我还不是 活在别人嘴里的诗人当然这并不妨害 我依赖酒精频频出入动物庄园 30 空荡荡的酒杯里依然能够看见斑斓的波纹 只有酒精仍在纸上等待末日的吟诵者 座椅发出吱吱的虐叫一层层地打开 恶梦的包裹跳跃的灯光又拉近死者的距离 词语继续消解愉悦的恐慌趴伏在她的膝头 就这样期待尾声再次涌现如窒息的高潮 旋转的穹顶下她说;还有个问题我不能确定 关于虚空,这是唯一不能通过活着获取的定义 31 临近六月的某个早晨翻开的纪事册里 出现荆棘丛生的路是谁在两旁的屏障上面 描绘黎明的遗体枝桠上悬挂空空的鸟笼 虎皮鹦鹉的主人躲进里面翻阅二十年前的日记 从中找到一枚长出锈须的弹壳的记忆 32 我以为她不过想从暗红色雨水中找到激情指纹 而我更渴望如同祭奠的抚摩或者用笫三人称 讲述一段天空的回忆;我们是死亡领养的私生子, 存在这个词就象鱼刺卡在我的咽喉 从露天酒吧我们聊到诡秘客栈里的汽垫床上 拉杆箱里有我从地摊上买来的盗版禁书 它的扉页上引用了一句有意思的引言; 不相信神的思想和不要相信女人的美貌 还有畜牲的选择它们留下的一盏熄灭的灯 33 朝露般的光也总是喜欢虐待修葺一新的梦幻 晨明熹微时我经过一家打烊的裁缝铺 才想起围墙上晾晒的旧床单;床单上 按下手印的人如今被迫戴上用殓布制作的头套 失踪者名单上我找到了他的蛀牙的代号 哦我们坐等天空变黑然后去寻访诗意的遗体 . 周年祭;献给波 那些眼睛今夜会回来 那些幽灵今夜会回来 《暗夜》刘霞 自钢铁怪物碾过黎明血色的道路 几近弯成侏儒进出的拱形之门 而他更象一个人噢 更象是独自一人提着镰刀和落日 另一个时代死去之前在葬礼之后 海的呜咽如她的沉吟 自他的嘴里讲出;我没有敌人 哦死吧一颗时代的良心 插进腐核的旗杆翻墙而死的光 让它死吧比背叛还要无耻的证词 粘蝇纸上的蚁虫面容黯淡的神像 我看见输液瓶里最后一束夕光 就象他眼睑上再次呈现的天空与海 耷搭一旁的阳具仿佛也在倾诉 回光来自信念真理必须死得其所 哦太阳也焚成了海“我的人民坐在水边, 只剩下泪水、耻辱和仇恨”{海子语} 我顿踞在灯塔的耳朵里 突兀涌起的浪潮灌满祷语;瞧这个人 他的骨灰给大海带来不朽的死 只有海是鲜活的他的魂魄是鲜活的 只有神圣可以祭奠这条海 哦但这需要比向日葵更无畏的热情 而还有谁在妄想对大海实施最后的刑罚 傀儡的飨宴上篡改这个人的悼词 哦不可饶恕的真理不可饶恕的死 我把她搂进梦想搂进诗歌 她就不会像时代一样僵冷直至成为太阳的灰 而黑衣人依然在拆散自由的骨骼 黑夜在他们的脑袋里 依然发出猪拱的声响猥亵着血色的道路 或许以某神自喻,或许魔兽 以正法的名义篡写神谕 当他打开伪真理书一间空荡荡的灵堂 谬言甚嚣尘上被阉割的真相 以及声名显赫的法槌晚期的肿瘤 与暴政的诬辞相得益彰 今夜回归故里闪烁白银之光的流星 象殉节者的头颅太阳自海底升起 重释时代权力与罪恶如施虐癖的吊诡 而我如服孝中的向日葵 听见了悉窣作响的钢铁时代的淫威 埋葬了一座城楼那就死吧 石头滴成他的眼泪 大海本也无悲哀可言 啊,大海和葬礼 谁是这些花瓣的主人海上飘然的音符 而这也无助于诅咒 一种莫名的悲伤引发而出的诗情 浪花看上去更象丧钟的形状 贮藏着增长中的火焰它似乎毫不费力 摧毁了反叛者的赞美圣歌的序曲 从海的喉管里又一次流出他的声音 哦,此时我正象个清道夫 在铲除天空的淤血 以至在每个黑色降临之际打开大海之门 让每滴海水都赋予他的使命 以便尽其所能让世间永远容许他的身影 象一面疲惫不堪的旗帜飘扬 让他不要安息、重新投胎、返回人世吧。 狄兰·托马斯《挽歌》 仿作 我们从未成为我们曾经想成为的 特朗斯特罗默《锡罗斯岛》 三十秒前我终于摆脱造神的阴影我便成为心形蛋糕上的流放者 我的灵感来自现代空心人的报复你看我一旦继承 女法官的人性化审美趣味我只能像麻风病人倚靠着床榻 坐待日出餐盘里的面包也被叽叽喳喳的麻雀所唾弃 你看观光塔的背景化工厂上空的烟雾又在散布新的末日预言 流亡中的白蚁气喘吁吁地爬上鸡翅木雕像的鼻孔 瞳孔里白色的云翕曾是独眼人笔下描绘的焚烟他的随从们 至今还在妄想征服飞天的传说如同有毒的雾霾里 我捕捉着来自异域的灵感我借此揭穿盛世的恐慌之辙 幽禁的喇叭里人类开始嫉妒濒危物种或许我更像害羞的蝴蝶 屠夫的遗孀把眼睛蛇的毒舌制作成黄色小说的书签 我伪装成和谐号游轮上放荡不羁的领航员有悖法理的假设下 从容享受淫乐的追捧与欲仙欲死的自虐销魂的自动写作 高脚杯里的红酒渣是美的排泄物三叶草模仿秋千的经典舞姿 远处的操场上烛光摇曳有着精装外壳的书籍里装满 更年期的废话还有一些你并不理解的栽赃细节导致我的指纹 被蠢鱼们误读但我并没因此而指责私人监狱里的洗脑术 沉默的胃里鲈鱼的牙齿也只能抗议愚民伎俩和狂妄的暴政 衣架上的皮包里我找到一本题名《宪政论》的书影印的龟壳上 我恢复了被误读的盲文的本来面目用来注释的红色杠条 如荡妇的妊娠纹转门后垂手而立的程序员还有另一个姓氏 我不知如何拼读假护照上的英文名似乎他也不知道 我总在忍受节能灯的电流声真是不幸啊面对变节的屠夫 他转身空出的床位上我总是以空心人的身份占据精装的外壳 空旷的视野上那里似乎更适合比信仰更荒唐的野合 我想象你枕边放着怎样的下流读物一剑浣春秋的AV圣经 暧昧灯光下的一杯七色鸡尾酒满足了变态的主观愿望 打开自称是海盗船长的私人医生回忆录流亡的快感卷土重来 偷渡客把接头暗号写在每个人的舌苔上而我们永远活在不可知中 “我们从未成为我们曾经想成为的。”所以我肆意挥霍 通过想象贿赂来的精子吊诡的高潮履行着传播福音的职责 翻雨覆雨的歧路骤然闪现的磷光下我研读着门楣上的铭文 狐疑的目光审视看仿伪者的手艺费解的笔触在戏仿牵线木偶们 夸张的表情呆滞如死水的灯光倾刻变得异常活跃 追逐颠覆的节奏被迫取消的裸体晚会上装聋作哑的后现代诗人 结巴地朗诵着过山车里写成的诗句吸尘器发出的偏激嗥叫 他把幸福的不幸归罪于沦落的时代一顶缀满枯芽的桂冠 因为它不适合灵魂的高度你便把它送给名牌杀虫剂的代销商 我无耻的欲望里你申请剽窃的补偿你听空调机的嗡鸣声 自闭症患者寻找安全地着陆的藉口可我却还在密封的药瓶里 苦思冥想着晚餐的菜谱忽然想起明天是周末我还要凑足 监护人索要的高额滞纳金你看那蜜蜂性感的臀部 在我们准备宽衣解带时自诩为诡辩天才的家伙踩着肮脏的台阶 躬腰走进侏儒食堂他的神态让我想起死于中风的政治辅导员 在我终止仿作之余允许我向声名狼藉的诗人予以崇高的敬礼 -7-17 另一个人的童话 鳞光闪烁的灵感时而象精神病人手中的柳叶刀 史学家的墨镜里他开辟出一条通往天葬台的航线 猥琐的食秽者终于如愿以偿导师的坦白书里他终于 找到密码箱的锁眼背叛遗嘱的告密者 还有一次选择狼狈为奸的机会散步的人汇聚在 中央广场政抗议冒险家占据了自由的摊位 并向伪律师们出示了维权者的证词书记员脖子上 系着的复古条纹围巾便是我行贿灵感的证据 她的指纹将会受到密集恐惧症患者精心的呵护只有 羊痫风病人还在蝗虫餐厅里呼吁平等的对话 我却不知道自己能否和一头精神错乱的奶牛 交流手淫的快意为此绞尽脑汁地挥霍掉仅有的激情 用床单上的皱纹拼凑完整的安息房遗址此刻的我 头枕在情妇的胸脯上听另一个人分析阴谋论 但我从来没有想到会躺在印有头像的红皮书封面上 讥嘲抗生素导致的阳痿与如火如荼的反腐游戏 所以我从来没有放弃纵欲的机会也不会系上 五十岁的生日之夜有齿缝的情人快递而来的裤带 或戴上假发套去光顾火柴们的非法集会所以我 常常会模仿决策者的呲牙咧嘴故意纂改或掩盖真相 有时我觉得自己应该去孤儿院里充当营养师 我的瞳孔里还藏着从法庭上偷来的黑天鹅标本它是 免费的精神玩偶但它对我总是抱怨它的待遇 远远不如黑镜头里的无赖我承认以往的人生经验 只教会我在另一个人的餐桌上用纸牌玩耍唬人的魔术 我的酒柜里还藏着成人玩具欲罢不能的悲哀 食秽者依然在女佣的掌心里种植优等大麻请给我 卷上一支蜜蜂们依仗翅语给便秘者描述 乌托邦的酒池肉林愚人节里单性动物举办的生日派对 蚌形的生殖器似乎更适合安葬天真的本能 我是目击者为此意外地享受着被禁言的幸福 每况愈下的颓丧束缚着冒险家的臆念昨天我躺在 情趣房的水床上窥听着从隔壁视听室里传来的烟草味 女人腋下的气味紧接着又听见空心人无能的诅咒 棋盘里的卒子依然信赖凿刻在浮雕上的弥天大谎 喜欢插嘴的安捡员带着塑胶口罩头颅龟缩进红色衣领 神经质地拔着油亮的鼻毛我从他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 搜出一根红色裤带啊还是由我来编撰荒谬的神话 来满足理想国里精神病人的下流之旅如果 纸上虚构的童话里我可以向他人描述出和谐的荒谬性 伪证 我现在在这儿,除此一无所知 除此一无所能。 卡夫卡《随笔集》 这是神馔这是厕纸这是一只天蟾或黑蜘蛛的馋液 刚从纪念碑上撤出的饕餮之徒黎明前必须抵达 颓圮的城楼它的四周有松柏与鲜花簇拥 汉白玉栏杆上雕琢着的牛鬼蛇神嘴里山呼万岁 蝗虫般的祷告声传自神秘高处高处的光 惶遽有如红色雾霾弥漫象一朵砧板上腐烂的花 独角兽的呜咽同样为春天所惊骇暗黑的世纪之外 我吞咽下洗脑师偷偷送来的烟蒂蜂巢般的心脏 还有什么傲慢的手指敲打着装饰神圣的骷髅 还有脱衣舞的序曲被囚役的自由或成为活着的乐趣 没有比正午更黑暗的时刻倒行逆施的自役者 用烟卷和我交换盗火者的隐私洞悉肉欲之欢的教徒 时刻都在梦想重见天日的吹鼓手他说 所有颂辞源自另类们自渎的精液时代倾刻黯然失色 假扮神仙的秃顶侏儒却一再表白我可是无神论者 正午遮蔽下的知更鸟的遗容我对它的存在一无所知 乌鸦的歌咏里我垂首而立记忆的遗体更不可能 陈列在纪念碑的台阶上犹如暴殄者的舌头我早已承认 我是精神错乱的谵语者擦去嘴角残剩的饼屑 如抹去闪烁神光的唾液饕餮之徒的呵斥下我垂首而立 堕落的肉体必须接受另类们的忏悔这是天蟾的旨意 我必须无象冷酷仙境里一块绝望的五彩石 蔑视暗黑的正午我尾随一条逼仄的狭道进入单人囚室 忽然发现他的双手也沾满水银色极光;这是神的血迹 .6 寓言 1 我刚刚遭遇了一次莫须有的审查他们以诗歌之名 剥夺了我的身份我的性别我的词语但在我的树脂屋顶 已经开满我的亡灵偷偷培育的黑色火焰 我承认喜欢有齿缝的女人诗歌的温泉里她们怀揣着 纸折镣铐与硅胶阳物当我重新审视她的齿缝 故意留在耳朵里的时代景象我终于听见 手执棒槌的阉人敲打祭坛的声响噢那年我遭遇一场 意料中的飞来横祸从当年执政者的文件夹里 我偷走了无名冤魂的生殖器官他们的精液和信仰 把它们统统藏进壁炉里的医用电子烤箱 此刻我的耳朵重又回到黑寡妇的两腿间聆听着安魂曲 我仿佛被遗弃在空寂的神殿纸上的流动墓园 2 我躲进红色的天鹅绒耳套它的前主人躲进防空洞里 在某个党魁著写的《日记》里汗泪涔涔地忏悔 或许他借此想篡改另一代人的艳异录护耳套里还藏着 一尊袖珍棺柩这是我为密探们打造的私人法庭 电话里她告诉我说正在地下档案馆里查阅览猎艳者 非法的踪迹有一个退休的刽子手如今披着道士的外衣 未亡人的婚床上寻欢作乐勾引或是诱奸亡灵的遗孀 是否应该换上冬天的帐幔也许我们应该穿上 熊猫的制服如果法律允许我们更应该为灵魂挑选一张 适合于梦遗的床垫如果死亡带给我的时间还可以 用来交媾我们祷告吧让我们的躯体里长满荒谬的箭矢 3 如果狂犬的吠声还有催眠功效我就必须乔装改扮 以变节者的身份向它提供维稳的谎言与黑幕我还必须 向精通犬语的审讯者提供最安全的避孕套与纯净水 我就会相信谄媚的颂辞成就了可歌可泣的时代 而被阳光埋葬的正是这个荒诞时代的标志如果我是在 单行街的红灯区里遇见跛脚的狂犬它带着我穿过法庭 我们一同去档案馆寻找前主人的遗体法院前的广场上 我活着恐惧着并试图用活着的意义换取正义的棺罩与镰刀 然后我象剔骨刀一样在刽子手的砧板上为假象喝采 现在的我至少掌握七种以上点燃奠烛的方式我还将 动用设计师的遗产收养流放中的狂犬建造一座 动物电视台我的脸象一朵绝望的向日葵在电流的诉求下 像狂犬那样发出的哀鸣我又吞咽下傀儡送来的 一杯红色榨汁我的词语带上灵魂回到日光一般的未来 4 一部《时代法典》里幸福的畜牲们戴上暴君的面具 它们偷偷地写信给我的亡灵并向扭曲的生殖器官问好 人类的餐桌上它们像冒险家诋毁着时代的真理 精通洗脑术的整容专家藏身于新闻里恶意捏造我的罪状 另一部秘密流传的民间抄本里幸福的畜牲 曾经是一出宫廷剧里策反谋变的主角关于它们的结局 有人已经把政变的细节秘密地刻印在奶牛的舌苔上 啊她说我是多么多么地嫉妒畜牲们无疾而终的爱情 回收站的废纸堆上我们朗诵着流亡者的手稿 门后的海报上非法出版商的影子袒露形如霉斑的龟头 5 红色的塑制砧板上身着便衣的笑面人为思想犯准备 背诵的语录云层里的夜航船经过蚂蚁占据的刑场 梦游者吃剩的夹心面包屑散落在十月的湖面上
如果你是在天坛的台阶上发现他浮肿的尸体请你转告 休假中的检察官他的妻子手里还有他的翻供证据 我正忙于为她修理保险箱的锁孔哦金色的十月 沉默的空气里竟然收留了这么多可怜的伪证人的指纹 他们的孩子伸手向我索要美好的食物冰冷的掌心 6 凌晨五点电话座机的话筒里她的舌头准时醒来 空无一人的晨曦里哦请允许我重新审视她的妊娠纹 她的嘴唇闪烁刑具的光质浓重的异域口音 她的胸脯上纹刺着黑色的天蟾她坦白;我曾经多次遭受 盗火者的强暴"我去过灵堂并在那儿领取了 火柴与冥币如果有钱我会把世界改造成信仰的地狱 我们都是被理想压迫的神经病人优越的唾液"
皲裂的河床上她追赶着一辆疯了的马车我的身体里 她点燃金属的天空如今我只剩下最后一个敌人 它就是词语如果我使用过的词语足以颠覆盲目的假设 我相信她会把我冰冷的阳具带上法庭为一出荒诞剧 提供法律援助还有另一根无辜的阳具仍在等待 高级烹饪师的最终判决十月的秘密心脏里他倾听到 旋转的警笛声真相的砧板上疯狂的君子兰 露出阴险的肚脐中风的舵手脸上长满寓言里的鱼鳞 我们躲在庙堂屋檐下反复商榷是否要把手中的黑色毛线 为棒槌编织一尊棺柩还是为时代编织自慰的绞索 7 我的情人在海上她的腰际拴系着一根细细的红线 我的情人在海上她把头发染成一大片深褐色的森林 她是水妖的女儿我在《遗书》里细致地描绘 她的阴部的形状与颜色此刻我们坐在绝望的船桨上 我们喝着修士牌黑啤身影钉在卑鄙的道德刑柱上 哦去他妈的谴责去他妈的油渣梦去他妈的土豆烧牛肉 我的情人活在十月的寓言里她的身体呀散发销魂的光 松节油的芳香我们的黑暗源自她的噩梦之光 她在广场放飞断线风筝她说你看这是一面涂满了咒符 猎猎作响的旗帜我的情人是出现在盲眼里的向日葵 我的情人在十月的草垛前她骄傲地裸露秋刀鱼般的身体 我们要去参加13对陌生人的婚礼我们还要去主持 13对陌生人的葬礼我要求证婚人在烫金的请柬反面 写上我们的姓名与贺辞我们远在异域的居住地址 8 为什么不可以呐亲爱的十月的花岗岩台阶上我们开始 一场性爱的荒谬之旅软禁中的舵手口吐着肥皂泡 用枯寂的葵花为孪生婴儿制作成多功能防毒面具 盥洗室镜子里又出视电锯手的疤脸纸上漂浮的八爪鱼 喷吐墨汁哦亲爱的你听见厨师在楼梯口不住地吆呼 今晚餐桌上又新增一道天堂里的招牌菜肴;莫须有肉 糖醋鲤鱼的嘴里我试图找到妄想的天堂通灵者的诗集里 被解剖的葵花籽一艘渡船的绿色尸体浮出水面 哦亲爱的我终于可以为你戴上纸质手铐揭去隐形眼罩 你看凿刻在花岗岩上的语录何时长出了金黄色阴毛 9 通往墓园的林中路上谁按装上了监控器我只是去寻找 她的血手印和吃剩下的碎纸屑那一天电闪雷鸣 刽子手的同伙在她的私人履历书的某一栏里填写上; 死而后己。他嚼着大葱他有偷窥女人吹箫的嗜好 他曾象头临产的母猪在情妇私设的刑堂上享受皮鞭与焟烛 带来的嗷嗷叫欢职业一栏里他填写上;我是人民的儿子。 如果用手中的剃刀劈开十月的落日我便能看见死后的亡灵 红色锯齿草叶上翩然起舞的夕光蘸血的中指 在高墙上划出道单色彩虹我知道这是可以置人死地的罪证 10 带上流亡的影子躲进插入云层的烟囱里合著一部随笔集 她的呼吸声让我联想起步行街上的妓女假装高潮时的喘吟 我的大脑里装满煮沸的水浓浓水汽冲填满朗诵者的喉管 诡谲的香火引燃了被恶意阉割的词语多么可怜的播音员 她把我的寓言焚为灰烬后埋入冻土多么性感的指甲 十月的寓言里赤身裸体的盗火贼犹如神出鬼没的夜影 他喉咙里发出颤音的瞬息我已在封面上画好船形墓碑 还有一缕蓝色光线射在满是折痕的扉页上水印的肖像 卡愣纸片上苍白的手指仍在演习逃生游戏在我的寓言里 她发出被强暴的呼救声我却闻所未闻是的,闻所未闻 -09-19-荆川寓中 假想之旅 颓糜的光线穿过黎明却依然散发鲜榨浆的气息 为夜莺虚构的剧情里高举火把的戏子 空中阁楼里找到短命天才的佚稿 椭圆形窗口里的红蜘蛛枯叶上沉睡的时光 河面荡漾的天光云影水榭上彻夜狂欢的情侣 蝉鸣声里抚摸形状各异的性别器官 以快活为偿换取欲望的唾液噢欲望 纯粹的欲望是留给记忆的灰烬昏沉沉的梦境里 五颜六色的积木饥渴的牙齿仓惶地闯进词语的 子宫城中村里四处乞食的野鸡们听见 从厨房里传出鹪鹩的哀鸣它说;熄灯之前 黑夜会自动离开双塔的窗口带着死亡一同堕落 莫名的恐惧用你的呼吸打开镀银的钟形罩 漆黑一片的纸上晃动着的灯光下 狞笑的蜘蛛只要想起假想的蜜月之旅便会阻挠 我对显赫的黑夜保持着应有的敬意 一条忠犬的葬礼上谦恭的主人终于带上 棕色假发套和他耷瘪的乳房一起出现在悼词里 我只要想起肉色的花萼狐步舞曲便如搁浅的船浆 接受黑眉锦蛇的暗示向着西方倾斜的墓碑上 我废寝忘食地撰写《遗忘书》一部关于春宴的手稿 风中的几片枯叶发出的喧嚣声掩藏了向日葵的孤独 它所赐予的灵感宛若隐秘的肉欲之光我对它 产生的错觉吞噬着我对一张布满雀斑的脸的回忆 青春期的象征时而化身为花团锦簇的旅程 象似假想下蔓延的阴郁从佚稿里流泻而出的暮光 假想里迷失方向的河流通往纪念日的河流上 似曾相识的守灵人不厌其烦地向我描述死亡的形成;哦 我们假想一切不,所有的包括你能听见看见的一切 都来源于做想你看落日照耀着一颗流离失所的松籽 日光如蜂蜜的舌头躲进肉色蚌壳它们视死如归 赵建国 那是养蜂人搭建的空中楼阁 床底下的绿色马丁靴也是他的 用过的安全套和花掉的钱 也是他的一小时前 他还头枕着野模的胸脯 [如果她咧嘴噗呲一笑 便会露出凶险的齿缝] 模仿灵魂的口音在电话里 给我朗诵写在雾霾上的诗句 那个沉闷的午后也是他的 当我的笔象秋天的时针 在黄色盲道上葡伏而行赵建国 我想起你的祖宗你的斑斑劣迹 我再次想起野模的腹部 瓣状的青色胎记褪色的挂毯上 一朵马蹄莲诡谲的笑靥 昏昏欲睡的时代陪伴着我 渡过了忧悒的黄昏在旋转餐厅 总有不安的视线纠缠着你 她不住的用镀银汤匙 搅拌瓷杯里暗红色果浆然后你们 离开座位身份证也是你的 养蜂人的面罩也是你的 空中楼阁里电视机和谎言录 却是土地主人的赠品 [是的,他在一旁不怀好意地冷笑着] 我说;当我们带上野模一起 进入蜂房这张床这个时代 或许连死亡也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 在她的客厅里我也喝的酩酊大醉 这事发生在深夜我梦见 醒来已是正午那道照进齿缝的阳光 养蜂人写在面罩上的希伯来语 直到这时我才恍然大悟; 真相不过是一场偷欢赵建国 当你挂上电话养蜂人开始哼唱 皇后乐队的《RadioGaGa》 回光的光 当他来到这个世界之时 世界仍然是黑夜。 基尔凯戈尔《宗教的激情》 转世的飨宴曲终人散佞臣抹去嘴角的神馔 珍馐的秽迹暗黑丧钟再次被满嘴蛀牙的人敲响 蝼蚁盘踞红彤彤的窗口单人囚室里的自残者 光亮的头顶上空惩罪的皮鞭噼啪噼啪地狂嚣 数天后一个阴霾弥漫的清晨枯涩的鼻孔里长出 乌有的触须内心有如失火的灵堂四周开满 粉红色罂粟神秘的装殓人带来了魔鬼的口信; 因为你我受到存在的挟胁同时还受到一把冰凿 它的呵护与指令;恐惧是对自由的赞美与谴谪 曲意颠覆的信念里酒池肉林里匍匐而行的嗜暴者 受到指控的受虐的处女献祭的肉身被迫纹刺 如花灿烂的笞印然后关押进黑衣人看守的后花园 紫色冻石发出的悲啼里看见肩扛星徽的自渎者 胆大妄为地制造恶搞的籍口并让我忘乎所以地歌颂 悬吊的背影霜雪在夜半降临我们开始密谋 又一次失败的背叛黄色警戒线内我敲响塑料饭盆 自由不过是三角禁区里的自渎游戏狱吏手中 一万二千伏的电棍遣返的白色通行证书上 红色指纹印我宁愿选择终止思想来补偿饥饿的胃 如苟且偷生的纵欲者在自编自导的单幕剧里 选择暴力异性器官里整天幻想重温旧梦的伪证人 你看他纹刺在阳具上的镣铐宛如少女羞赧地微笑 另一个黑夜降临之前另一个时代湮灭之前 秃顶的教导员挥舞着白蜡棍象疯了的电锯一样嘶吼 啊诅咒秋天的稻穗泄欲的舌头啊一语成谶 突然爆响的铃声如癫狂的坨螺在颤栗的空中旋转 突然而至的正午一只等待处决的耳朵的罪证 仍在皮鞭的篡改之中悲恸的哑巴揣着我的自白书稿 钢铁走廊里他诚惶诚恐地寻找掩埋手稿的地洞 窗外的世界仍然是无法无天回光里隐藏着他的眼珠 寂灭的瞳孔里灼烁的伪证挟胁变态的逼供 捆缚在火焰上的影子嗫嚅着说出伪证黑夜和诞生的 相同姓氏而我的现形终将给带去不可捉摸的光 因为我终将被荒诞赞颂你们因我的谎言而得于拯救 .12.04方强农场 囹圄之歌 我曾经是谁,现在是谁, 我终将难以回答。 司汤达《亨利.布吕拉尔》 除夕抑或是霄禁的周末哦今天才是解说员的默哀日 太苦了这早晨的空气还有午夜的阳光 黑板前的窃欲者伪装成离经叛道的殉教者 捶胸顿足地咆哮鸟喙似的鼻尖上绘涂着 红色坟冢的标记只有惊恐不安的蚂蚁爬过电网 听见有人躲进被窝里打着腥臭的饭嗝有人窥见 高墙阴影下交媾的野猫死寂的铁窗散发着瘟疫般 硫磺的气息行踪诡谲的线人 他的条纹口袋里藏着绝食者的判决书和匿名检举信 睡在上铺的苏北人十分钟前吞服下了三寸长的铁钉 他给我看过儿子与情妇的照片她的下颌长着 一颗深褐色的痣嗯一个欲壑难填的女人 太迷人了,我夸赞着从另一个我觊觎的目光里 我忽然想起我曾经是谁应该是谁 长满芒刺的台阶上跏跌而坐我继续无耻地假想 蝼蚁们的幸福生活今晚熄灯以后我数着 高墙上耸立玻璃棱标黑夜如流水 缓缓穿过金属门洞噩梦中的狱吏时而象疯犬般狂吠 肯定不是最后一次被迫清洗的大脑里有人埋下 糖衣诱饵腐烂的月亮闪烁其辞 监视荧屏前迈着蜥蜴舞步的值日官不时摇晃手中钥匙 不可名状地战战兢兢享受着施虐的快感 另一种噩梦里我沉醉于他人的存在聊以自慰的游戏 电网上跳舞的时针墙外游移的黑影是否己经穿上 灰色如土的制服我不住叩击钢铁床架 睡在上铺的兄弟不住地呢喃;自由世界只离我一步之遥 可以诅咒晚餐吗我的碗里谁偷偷放了大把的碱 断柄的汤匙继续沉湎另类的暴力假设的圈套里 我制定着快乐的原则吝啬的笑容犹如复古的死亡表情 从容地挥霍惶恐的想象失眠中的放逐 象是经历一次被迫的逃亡直至天空突然坍塌 我可能比自由更容易自殁行将覆灭的妄想请继续诋毁 我的存在我曾经是谁或现在是谁我臆想着 一朵白色绢花夭殇的字句传播被役情废黜的诗篇 遏制梦想的欲望是接受制裁的凭证 它感化着麻木的祌经而我能否顺利抵达荒诞的遗址 悲哀的滥觞啊梦是现实的遗骸是自由的伪证 铁皮屋顶上踱步的告密者受到核桃的启发重新誉写 年度述职报告即将过去的年的伪证 封口卷宗里的刑期让我继续出卖与自由有关的暗喻 .11.30于大丰农场。 伪证 我现在在这儿,除此一无所知 除此一无所能。 卡夫卡《随笔集》 这是神馔这是厕纸这是一只天蟾或黑蜘蛛的馋液 刚从纪念碑下撤出的饕餮之徒黎明前必须抵达 颓圮的城楼它的四周有松柏与鲜花簇拥 汉白玉栏杆上雕琢着的牛鬼蛇神嘴里山呼万岁 蝗虫般的祷告声传自神秘高处高处的光 惶遽有如红色雾霾弥漫象一朵砧板上腐烂的花 独角兽的呜咽同样为春天所惊骇暗黑的世纪之外 我吞咽下洗脑师偷偷送来的烟蒂蜂巢般的心脏 还有什么傲慢的手指敲打着装饰神圣的骷髅 还有脱衣舞的序曲被囚役的自由或成为活着的乐趣 没有比正午更黑暗的时刻倒行逆施的自役者 用烟卷和我交换盗火者的隐私洞悉肉欲之欢的教徒 时刻都在梦想重见天日的吹鼓手他说 所有颂辞源自另类们自渎的精液时代倾刻黯然失色 假扮神仙的秃顶侏儒却一再表白我可是无神论者 正午遮蔽下的知更鸟的遗容我对它的存在一无所知 乌鸦的歌咏里我垂首而立记忆的遗体更不可能 陈列在纪念碑的台阶上犹如暴殄者的舌头我早已承认 我是精神错乱的谵语者擦去嘴角残剩的饼屑 如抹去闪烁神光的唾液饕餮之徒的呵斥下我垂首而立 堕落的肉体必须接受另类的忏悔这是天蟾的旨意 我必须无象冷酷仙境里一块绝望的五彩石 蔑视暗黑的正午我尾随一条逼仄的狭道进入单人囚室 忽然发现他的双手也沾满水银色极光;这是神迹 .6 献辞; 有这么多的事情要说, 真的,就是现在。 约.阿什贝利《正如我们所知》 1 风是往世的经追随轮回之光的你依然欲罢不能 沉醉于如同痉挛的抚摸四月灰色的倒影下 失宠的匿名吟诵者手背上忽然长出回音的触须 而斑斓的风声难道也是从死水里开出的花 我俯身嗅闻着水上的墨渍一口枯井的天空里 如果你能看见灵魂的性器你便会再次想起 庇佑黑暗的光以及无数片死于黑暗的凤仙花瓣 聒噪的时间终于赶在毁灭前唤醒耻骨上入睡的舌头 2 屋顶上的夏日正用它的假肢行走于未来之间 透过生死才能看清存在与虚无的迥异之处 正如我们所知锥形钟罩里的时间并不代表重生 当我经过爬满青藤的门洞你故意撩起 缀着白色流苏的裙子夏日的折光投映在双腿之间 哦,它象是应验了中指的预感突出黑暗的乳房 突出未来的幻象当我从你的嘴里再次窥见生死间 绝望地飞翔的夏日我想起另一个情人的舌头 3 虽然装满劣质酒精的胃耽误了七月的祭祀 但我们还是如时赴约空想家的婚礼 开往天穹的地铁上散发肉腥与馊嗝味的车厢 更象行进中的白色棺柩当我从守夜人手中 买下一张压膜地图我们瞬间回到空中客栈 沐浴熏香然后揭去遮盖私处的一块肮脏的浴巾 逆光如稀疏的阴毛逆光下的舌头如祭祀之烛 给我点一支烟吧沮丧又自得其乐的喘吟声 象一条幸福的鞭子鞭子上我默写着颓废的诗句 我想我还应该拥有一副纸折手铐和红色眼罩 迷人的压膜地图还隐匿着不为人知的一言密契 正如我们所知那是时间为我签订的生死之约 4 傍晚的一场短暂假睡你的喘吟声埋葬了 黑夜降落的速度空旷雨林里的那个失明信使 为一朵落花撑开纸伞并不停地低声念叨 要和舌头一起眺望夜里的落日如果她的掌纹 藏匿着末日的预兆一阵戾风带来的欢娱里 我终于看见缠绕噩梦的枯藤虽然天亮之前 正如我们所知还可以用文字去赞赏风上的光 5 你看书桌上的左手又被刺眼的阳光刷成了茄紫色 这种色彩看上去象女巫特有的肤色即使 我不愿意想象如死灰复燃的情欲我仍然着迷于 比时间更漫长的回忆所以我更愿意幻想 墙上的空像框里下一个出现的形象会是你或我 6 我能看见他们所看不见的天象不过是一堆尘埃的梦 还有死魂灵写在火焰之上的隐形文字如今 他的玩偶再也不向另一个我讲述异域里的奇遇 六月长着一张平庸的脸似乎又比黑咖啡更加阴郁 更适合可怖的联想即便你的耻部早已想象成流动的 花冢往世的风先于词语占据了画在尘埃上的天堂 还有六月的雨水冲刷着他们看不见的花骨朵 正如我们所知我们对它的命运其实也是一无所知 7 由此我联想到灿若烟花的阴户一幅通灵者自画象 他曾经在纸上种植罂栗迷香之光如私处的魅惑 那是我躺在飞毯上看见的人间地狱里的景致每当我 开始臆造往世的不归路因兴奋而发烫的额头 哦灿若烟花的阴户它不仅仅是所有记忆的归宿 8 终于从他的遗作里看到开满欲仙欲死的花朵的瞳孔 令人生疑的意象如同测谎仪的诡谲字句 某一时刻黑色夜雾下我们象机器人翩跹起舞 身影坠向吱嗄作响的床榻当我们又从他的遗作里 看到他精烹制的死亡盛宴枯槁之手浮出记忆的表面 开始频繁出入出现在他遗作里的幽灵城堡 哦静穆的石碑上神秘使者凿刻下风的准确死期 当我突然转身一眼看见通体发光的你的躯壳 9 我们从电锯厉叫声里醒来天窗外依然暮霭沉沉 福音从彼岸传来水面上漂浮的桨陪伴着云影之魂 诚惶诚恐地祷告继续着救赎之旅痉挛的肉体 仿若是在颓垣断壁上疯狂行走的电锯还有一种声音 象是从与世隔绝的石窟里传出的石像们的呼吸 又象是神灵翻阅存在之书时故意弄出旷世的回响 10 正如我们所知诗人用最奢糜的语言加速词句的堕落 并以此诱引无知的读者它让空气变成风的替身 我吮吸着往世的黑暗同时又听见风释放出的声响 吞噬一个空格的妄想正如我们所愿 但我们仍要一把纸刀作证美妙的肉欲正如 我们所知消失的时间本是最接近死亡本质的诗意 末世之函(组诗) 最后的晚餐 他被这个景象所迷惑,便醒过来了。 卡夫卡《城徽》 1 血中的舌尖仍在忏悔室里等待长相怪诞的火苗 红色电扇高于秋天的航程 它的呜咽声下移植肝脏的人仍在白日梦里 渴望十月的虐行 进驻玻璃的幻影仍在天路之上练习敲钟与假寐 此刻幸福地绝望是必需的 对于赶赴晚宴的丧乐队员而言 箴言和惩罚是必需的 鞭笞和快乐是必需的 当放荡的睡眠继续为黑夜集聚迷狂的光 有着青色脚趾的通奸者重新返回处女的子宫 或是出殡的队伍 他的眼泪应该比预言更富有诗意 2 啊赤裸的午餐硅胶阴茎上腐化的落日 蜈蚣的精液怎么味如血浆 肮脏的瓷盘里雌性的蜈蚣仍在渴望和植物人 交媾如果只有存在才能把存在毁灭 或者只有死亡才能使死亡复活 中风的祭师 请你吃掉青鱼的尸体吮吸人妖的鲜奶吧 在今晚 扭曲的河流上飘泊着时光的坟冢 正午的空虚里 窥视镜前的猥亵者禁欲的行为已压抑太久 自娱的女人啊别在夕光下袒露你的隐秘之处 这只末世之爪因过度的期待泉涌的快感 己经功能衰竭给我些毒品 我的幻影正对着偶像喷射精液 末世的秋天下 谁会去妄想占有两片蜜月中飞行的肉色花瓣 而章鱼的唾液使这个秋天更具有末日的妖魅 3 水上的磷火是死者遗留给尘世的话语 它多象是阴郁的生殖器官 人妖的嘴的标本肉欲中变态的孽吻 色衰的幽灵迷恋着他的肚脐 由此展开享乐之旅 他迷恋着亢奋的脚趾 镀金的药丸是否有足够的精力想象我们的死 弥漫酸馊味的被窝 瞧我们寻找了一夜的梦幻天堂 多象一只损坏的蜂巢般的胃食物中的糖 假如堕落或写作就是通往它的阶梯 棺柩正在秋天的隘口等待泄欲的蜂皇 一掬葬土正在埋葬唯一的天空 你看此刻:欢娱是多么地欢娱 悲哀是多么地悲哀 几页手稿便轻易地焚烧了人类的穴居 另类的血中我找回同类失落的圣戒 4 当幻美的刀刃重新插入糜烂的果肉 裘皮里的女人困守着假想的肉博与淫猥 正午消失 纸花给可疑的盲者留下最后的光的渍迹 蝙蝠带着我的写作超越堕落 象死亡带着生命旅行 何处还有它们荒谬的烙印 当乌合的情欲再次君临妄想 铜质的钥匙打开肉体之门 哦一只蝴蝶栖息在食秽者的唇边 晚餐前的舞会上我不属于金属音符的食物 痉挛的眼睛不属于用绝望孵化的奢侈 幻灭的光掠过静滞的悲怆 我不属于瞬间 陌生的软体之影正翻越我的尸体 怀着受孕的肿瘤走向妓院或喷泉 哦我更可能属于丧失理性的尘埃 啊又到给死者哺乳的时刻 凋蔽的风景后有几只毒眼窥视我掌中的血 末世的水 5 我要重返诞生之夜我要重返晦黯的地洞 穿过沉没的幽灵之城 月亮从沼泽地升起 山魈的餐桌上红色的雏鸟拯救着我的饥饿 词语出卖我的梦和性欲 如果音乐还是逃亡的软梯 深得诗学神髓的鸽子在苦行僧的书中 留下粪便和羽毛粉红色的傍晚 陷于末路的吸毒者终于说出死亡的谜底此刻 幻想对于一棵菩提树何等地重要 鳞光安全地撤离果园 纸上的遗迹仍在抗议秋天的毁灭过于矫枉和豪奢 6 谁安排灰色僵尸出没于诗人虚构的晚餐 象行窃的侏儒出入于储存童话的冰库 环拥死者哭泣的火焰比刺骨的光更容易自毁 一个被自戕者占有的秋天 想象动用了灰烬、昏迷及其它 它们的梦里诗人留下抚摸的垢迹 满嘴的断牙 我想说草率的土葬是否更适合嗜梦者 送行的路上纸钱纷扬 词语蚕食着大麻 海上逆行的玫瑰精卫鸟为她打开海底之门 她的裙裾上绣着腹蛇 哦美丽的蓝色胴体镜中的人体标本 谁在纵欲之后要求加入蜕皮者的逃亡行列 坏掉的心脏出卖最后的火种 还有谁在词语的幻象里购置献祭的灰 在天蟾的意旨下与僵尸共寐于末日的行宫 7 一个幸存者深信洪水淹没了教堂的尖顶 一个吸毒过量的诗人死于梦幻 一个讲述腹语的厨师为晚宴准备另类的脑浆 一个妓女为牧师无偿提供后现代性欲 浓妆艳抹的深夜 镜子里重现夜莺的鸣啭 象猝死的人来不及说出的遗言 情人为红色的空房间带来可疑的气候 为逃避惩罚而提早冻眠的蛇 它的宿愿被蝙蝠篡改 它的翅膀带着我飞向外空 假如美妙的语言是飞鸟的精液酿制 永恒的翅膀与枯萎的花瓣邂逅毀灭 死海比盲眼的游吟诗人更需要日蚀之昼 当无名的地狱暗自向我秘传灯蛾旨言 一个人更想拥有另一个人的睡姿 一个人更想占有另一个人的一生 8 天堂啊完美的牢狱蜥蜴的习舞广场 有着鱼鳞般皮肤的巫女 竖琴的弹奏者收回省略的想像吧 溃烂的伤口里非洲的病毒滋生着迷幻的音符 海岬宾馆里喷吐烟圈的吸毒者 可爱的柔软头盖骨 回忆给慵懒的人带来天堂里的高潮 沉溺于逆风旅行的残疾者 大海更象一张水床 交媾的人完成日暮时分的祭祀 宠物狺狺地吼叫 餐桌上守候着你呕吐出的真理排泄物 当它梦见吸毒者的嘴接受回忆的暴行 一对海绵假乳命令你的手抚摸它 只能是一匹黄色飞马背负他逃离鲜花的牢狱 风中的正午多么黑暗 灵魂的尸体多象另类的一滴精液 在阳光子宫里等待复活之日 9 秋天的罂粟为何会先于舌尖成为血的梦魇 仰慕红糖与葡萄的鸟人 鲜血与秽物是餐桌上的软性毒品 祭坛上的地鼠占踞我思想的残羹己有多日 床单沾染了它们的经血 白衣天使打开锈迹斑斑的铁窗 悬荡的汽球多象秋天的睾丸 我和同伴玩着廉价的性爱游戏 一枚镍质伪币镂刻他的星辰 我向大地之镜投掷装满硫酸的酒瓶 一个屈身幻觉光辉之下的失意的吸毒者 点燃沙漠上的露营者的远景 十月的教堂正在坍塌 色盲的信天翁诗意地飞入人类的船舱 选择凌晨五点朝拜罂粟的舵手 月桂树下他念叨着:活着便是死亡 死亡便是活着 而天堂对于末世的秋天而言恰好又是地狱 10 从空寂神殿里捡来的四指手套我是谁 吃剩的冻鸡男妓们萎瘪的宠物 行人稀少的广场上雕像如果能看见陨星之光 尘埃便是今晚的表象 屋檐下用羔羊的血清洗莲花的双性艺人 他会象我以谦卑的身体等候另类的强暴 或以上帝的名义吸毒 让秋天变成无赖的帐单我是谁 被迫害的假想的痛苦缔造者 在今晚腐烂的果子正好击中空心人的额头 颠倒的神像引诱末世精英迂徊进入注销的乐园 吸血的蝙蝠觑觎城堡里的生鲜食物 贪婪的自戕者朝觐着败落的道德 面向神圣的床丧失隐私的纸 陷于沼泽之中的奶羊接受鳄鱼恶毒的拯救 谁在指望一群火鸟能够引燃晚餐的绝望 枯叶的庇荫便能断送夕光的归途 11 满眼灰烬的巨蜥会带着它的尸体一同远游 或许只有愚蠢的种马才会横渡死海 目睹河流消亡的落日收回发问: 明天的死亡是否提前进驻今晚 偷运火种的皮筏抵达树巢 黑蜘蛛编织末日之网里你打着唿哨 蚂蚁把人类的食物瓜分 如果只有承受鞭笞的圣徒洞悉圣婴的苦难 恐惧的狗接受蜂后的祷告 你让幻影回到另类的座椅 你听见灿若星辰的词语诅咒另类的会唔 黢黑的马皮悬挂半空 当你一旦被它束缚 世纪末的困兽啊便不能死后复生 12 "另一个世界意味着什么" 秋天的花园里水仙坚守它的颓废 乱伦的花蛇幻想夏季沙滩 那些击鼓的蒙面人 幸存的花纹象绞索套在颈项 墓碑前裸露私处的玫瑰 死亡的玩偶带着镣铐进行最后的放纵在那里 花的器官终于开口说出死的灭亡日期 告诉我另一个世界意味着什么 晚餐怎会是世界的隐喻 咯血而死的青鸟将把残骸埋葬何处说吧 我让你说出隐匿的火狱位置 或者让我迟于你们抵达今晚的葬礼 在十月秋蝇的死亡和末世的灰烬同等辉煌 ..2 一日长于百年 我重复了他的问题, 人们怎么做才能在恐惧中生活。 克西蒙《植物园》 噩梦的信使准备就寝天光扼灭的瞬间 罪孽的影子被迫滞留于半空 星点般蓝色的磷光下它找到升降的绳梯 地下忏悔室的烛光重又点亮 吸毒者浑浊的泪水象是地狱里的神馔 罂粟悲切的痛泣声中我忽然惊醒 这一夜何其漫长恐惧中我首先安顿好 非份的梦想幽灵出没的安全地带 谁在质疑我的现实变节的演说家 阳光下潜行的线人还是痼疾的阐释者 用哑语表达厌倦自由的梦游者他的预言 正象世纪瘟疫流行收集咒语的辞典 已被他反复引用我终于看清易容后的脸 末日的烙印离群索居的钟正引火焚身 这是百年后的死亡现场你躲进我的梦里 观赏着处女的祭奠之舞房顶上的空中花园 抑或是空中的地狱景色寂灭 行将就木的狂想延续大预言里的可怖传说 他的热情复制着恐惧的叠影或在篡改 盗火者的遗嘱熟睡中时间的精子也曾妄想 改变我的死亡方式厄运的钟声跨越百年 萦绕于午夜上空整整一夜它对我耳语 我们无法从想象的高度回落到现实的绝境 接受大麻的诅咒吧恐惧设置的陷阱 他转述的灵感里我进入迷妄的假寝 最初的曙光终结了百年之后的一次旅行 被诅咒的梦仍在信使的虔诚祷告里啜泣 瘴气笼罩的空中我在纸上天堂里思考 如何从恐惧中挽回流失的词语冷清的晚宴 之后新的享乐之际我奔窜于恶梦联结的岛屿 接受遇难者的馈赠听见了吧世纪终结的钟声 回荡在汹涌的黑夜上空饕餮之徒涌进 新的空间和谁的亡灵交媾联欢 一阵寒风吹灭烛光性爱进入了亡灵的吟颂 在今天谁先于光明湮没于更虚幻的经历 回忆把一座袖珍地狱带往时间的深处 迷失是一种诱惑心声被信使们带往辽远的幻灭 登高的绳梯梦中断裂影子被留在半空 紧闭双眼的嘴一日之内品味了死后的全部奥妙 我并未逃避过它的劫难在这瞬息 恐惧俘获时间的意义同时也就终结了我的空想 一天的尽头也就是一百年之后的傍晚 看见梦幻的无形之手抚摸我的亡灵之躯 时间的衰亡中我的另一张嘴发出求救的呼声 信使在服丧死神也听见了召唤的回音 人间的一天何其漫长象梦中的我津津有味地回忆 生前的漫漫黑夜生如死后的回光 225 讣告 回归到起源地去,在那里, 生命和死亡拥抱在一起 奥.帕斯《双重火焰》 涅磐的火光下他们再一次接受麻醉师的审判 然后夏天的亡灵列队经过我的窗口 公告栏里早己披露他们举办葬礼的准确日期 然后我试着打开通往天桥的逃生通道 褐色尘埃顿时纷扬于腐朽的夏天为了它的讣告 我躺在审判台上造词遣句进入渺不可期的当下 我们踽踽独行地回到紫杉阴影下的精神宅邸 燠热的子夜默哀中出现转瞬即逝的极光 芬芳的氲氤里水花簇拥濒临溺毙的岸重又回到 溢香的子宫幻想的乳房恍如肉质的袖珍坟墓 期待埋葬的死者我并不陌生我甚至比他们 更熟悉通往死亡的审判当你的性器即将成为讣告 或是死的夏天的另一种标本他们步履蹀躞 追随者孱弱的身影因为追踪一条河流的起源 我因此错过了他们的葬礼黑色讣告里 无名裸者终于收到来自珊瑚之城的邮差送来的 死亡请柬哦绝路涅磐之火已经远离人寰 他们将要抵经的通天之旅饥渴的嘴在千禧年 9月5日的下午吮吸着最后的迷幻香气奇妙的黑暗 哦那双高擎黄幡的死手引导裸者渡过 幻灭的纵乐之夜"噢黑暗黑暗黑暗 他们全部进入黑暗" TS.艾略特《东库克》 穷途末路上午睡者阴霾遍布眼球 御风而来的黑暗推动它的灵柩假寐的麻醉师 已经象讣文习惯死亡是谁拒绝了夏天的死亡请柬 夜莺的夙愿死者的眼睑覆盖住我的天空 他们绿色的瞳孔他们红色的眼球至今并未终止 言述生前的死亡而忙于在火焰的尸体上婆娑起舞 三色蝴蝶召唤着他的末日黑色掩蔽的花园里我看见 死亡的化身锡纸上闪耀巨大的苍白的性器 今夜我们聚集在这里嚎叫并虚构着神祗的遇害经历 亡灵麋集的夏天裸舞者的手语感动象是在朗诵 我起草的讣告在那刻我回到梦想的子宫 含苞欲放的色情玫瑰在炫耀洗礼中的耻处十四行的诗 荒谬的人 荒谬的幸福源于自刎者的刀锋 冲动是我的上帝。助产士撰写的讣文里 反复强调着我的观点是的 今夜纵欲如旨 湮没于尘的额头上 她胁迫通天的妄想 凿刻着不朽的梯阶我亲密的舞伴 及时行乐是一次开始便结束的荒谬旅行 荒谬是诗册里的阳光他已经疯了 他妄想着从箴言里提炼出时间的精子 当然还有被迫出卖的器官 此刻他守在命运的隘口 守候着幸福的酷刑 这是个非常适合堕落与发疯的时代 他是唯一的膜拜者 镇定自若地享用世纪末的肉欲 周而复始把自我的头颅搬上谬奖的祭坛 然后象石头一样滚落碎裂 或在荒淫无度的诗句里篡改花的本质 让多余的阳光成为虚妄的牺牲品 时间误入歧途盲目追随永恒之旅 我试图提供罗盘单孔望远镜: "石头是自我世界的缩影" 一片黑色的风景奴役着他的新世界的葬礼 荒谬的颠覆之词 不住地被死亡援引享乐的劫掠 终结的痛苦那么平庸纵欲获有的信仰 是否会以篡改生存的原则作为回报 荒谬的人是如此的纯粹 他又是如此热爱下一个春天 死亡却总是领先他一步而挤入不朽的行列 想象一个新世界就是每天去经历它, 每作一个杀戮与娱乐的姿势, 死亡始终领先一步。 亨利.米勒《春天的第三或第四天》 126 丧钟为谁而鸣 憋息而亡的水花要与末日的阴户媲美没有 比奢艳之词更适合死的虚荣比它的回光 更热爱越界飞行的梦一只丧钟发出嗡鸣 旋转的舞曲里体验着荣耀的时针 哦象在磁石表面缓缓爬行的一簇火焰 一只渡鸦飞过春天的岸接受幻灭的诱惑 假如末日正象水花的心脏垂死之钟 太阳就会象它的一滴精液在花蕊里枯萎 盲眼敲钟人也看见了钟声的隐形尸体 异域的隐喻当幻想象朵濒临绝境的花儿 失准的钟声里仓促结束迷幻的漫游 被软禁的未来里结束逃生训练的花儿 比花儿更绝望的影像丧钟是否为它而鸣 这是丧钟的罪行或是来自幻灭的恩赐 惫夜而至的钟声啊为什么末日的阴户四周 有着如此众多自缢的花半空中的地狱里 谁在怀念钟的心脏摇摆起淫荡的腰肢 当乌鸦出现合唱队当我翻译出天国的语言 丧尽芬芳的花儿再次吟颂我的淫乐诗篇 在死的庇护下是幻想敲响了我们的丧钟 假如无形的天路只能通过死者的瞳孔 抵临涅磐之火这是幻想的最后一次幻想 一个阴翳的正午余音袅袅的钟声 终于引燃了纸上的一堆死灰犹如寒夜里 被我反复引用的阴户的典故唤回末日的遗骸 埋没的皇朝遗址被文字颠覆的时代寝宫 缅怀丧钟的目光援引糜烂的芬芳 救赎世纪的花骸丧钟为谁而鸣 我用一堆过去时的词埋葬了所有罹难的花朵 即使响起的钟声还是证实了我死后的荣耀 .2 十二月的空想 任何觉醒的或者复活的景象, 都使一切时间与地点变得无足轻重。 亨.梭罗《瓦尔登湖》 时间已经准备好它的棺椁一种预言 让百年前的青铜像在空想里复活 当复活成为时间自慰的藉口 百年之后有人把流亡者的手稿 埋进梦中的天空葬送时代的冷空气 席卷而来我突然想起时间 曾经是疾病的讣词此刻一无是处 吟诵带走了十二月的濒临悲欣的哀鸣 当灰色的候鸟群扑啦啦地飞抵灵堂 砍伐睡眠的回声比它的刀刃 更锋利地洗劫空想里如向日葵的星宿 偷渡者从彼岸偷来的庇护所草图上 绘着皲裂的梦醒来后看见的光的缩影 如青烟萦绕的晨曲通灵者和他的仆人 交换洗濯的水源源不断的空想 更迭着更新的景象哦它正使死亡觉醒 正使更多人的内心堕落成一座不夜城 难道虚构的水可以替代复活的湖 已经被诞生的人是怎样的恐惧与幻灭 逼迫灵魂逃往空想所要诋毁的屋宇 冬天正在赶往十二月的路上我正为它 造词遣句为它准备着死后的荣耀 居空俯瞰霓红灯下追赶癫狂影子的人 期待福音的人他似乎已经忘却 我们如何被时间诱入空前绝后的困境 复活的幻象被一场大雪悄然埋葬 风雪阻路的清晨钟声在倾听下悄然而退 只有象大火一样奔跑的景象更接近 觉醒中的空想并以死的方式逃离它的 捕猎穿透十二月的假象之光啊 突然而至的一场热病我看见曰益膨胀的 十二月正象濒临失明的眼睛 接受着一个节日荒唐的礼赞我空想着 从现在起我所经历的正是死亡之后的经历 告白或呓语 象经历了无数次劫掠的噩梦 它的呓语正如谵妄的耻处 暗示着被虚妄所抵毁的庇护之辞 象镜子里的习舞者 我们在原地在诡异的屋顶不停地旋转 失踪的靴子同时也出现在猫的葬礼上 悲怆的尾声里心灵安于宿命 流亡的丧钟也要在人类的肉欲里 结束它的使命 是偏执的隐忍还是告白带来的噩兆 这是礼物这是医治妄想的旁释之辞 呓语带回瘴气还带回噩梦发出的告白 无辜的诡辩者仍在他的乌托邦 出卖着乌有的诗意 我选择在地狱里开凿进入天国的门 做着超凡之梦的玩偶们 终于在失火的天堂里象早熟的巨婴 轻易接受脑叶切除手术麻醉之前 秘不示人的误诊里生死一步之遥 她带上柳叶刀刃上的光神秘地返回夏天 为自取灭亡的激情展示幻灭的经历 祈祷吧为失去的一个影像的意义 俘获天使的白色羽翼飞翔带来的呓语 如被激怒的私处哦罪孽就是幸福 满足就是死亡幻想过于恐惧 地狱便成为天穹里闪烁水银光泽的星宿 我们开始制作咒语的火 飘流的银坟冢虚妄葬送末日的最后一幕 偷渡黑夜的罂粟继续在鲜血中失眠 周末的噩耗里拒绝偶像捐赠的墓碑 当泥石流摧毁冬天深处的闪电 预言收集着我们的告白或呓语 世纪末的复辟之梦是死亡的遗证 但我仍要为我们祈祷为迷幻的欢娱 挥霍掉这个世纪的全部遗产 让死亡成为罹难者最后的狂欢之夜 哦请为这个时代准备为安葬的悼词 自焚的诗篇末日前夜 愿我们的灵魂在死后无尽的岁月里 为新的噩梦准备好松软的枕头与枝状闪电 大#麻$之歌 我们是否只能在幽灵之间, 或幽灵的幻影之间作选择呢? 德里达《毒品的精神》 1 幽灵是不朽的象征芬芳是居所的象征 不羁命运继续放纵它的狂想幻想的痛苦 壁虎的听觉里趔趄的影子不停地召唤十月的亡灵 罂粟的黑梦里酝酿已久的词语 哦肃穆的灵堂 无神的目光迟缓地向上攀援 期待梦想的庇护 堕落的幽灵的世界里 红色的梦乡要带我飞翔让灵魂出窍 四月的哀乐里飞行 空虚的雾岚之巅我俯瞰比瘟疫更可怕的幻想 绝望的恩赐 福音炮制者献给毁灭的祭品 词语的刑场上是谁放弃吸毒的籍口 期望救赎的奇迹我吐出刚喝下的冰茶 啊紫色的血毒品的精神制造的另一个自我 荒诞的单幕人间悲剧哦大麻的幻影 午夜之后痛苦的形骸发出惊悸的呼救声 揉着惺忪的眼睛 梦外的世界里找寻终结幻想的途径 烧毁手稿的人终于结束和他的灵魂冗长的空谈 通向死谷的路上 幽灵埋葬着幻影的幸福却又受难于它的享乐 "我一直在到处寻找其它的受难方式, 其它通向毁灭的道路。" 唐?巴塞尔姆《雪白》 堕落的激情拥抱着幽灵的残骸 堕落之夜放声大唱哀歌的座头鲸 让我感动让我吮吸着芬芳的汁液 在这之前破吉它斜挂黑墙 钟表停止转动水瓶的旋盖飞向深渊 瞳孔里的落日在欢唱 它给我一个神情沮丧的精神幻象 锥形的石头才是明天的坟冢 梦中的幽灵在爬上方舟 天空是开放的墓园 白鸽子造访的极乐世界 草叶上的精斑如枯凄的花蕊 床头柜上的红色电话机 嗡鸣着一幅倒挂的未来派画作 鲜橙色的夕光下乌鸦发出阵阵哀鸣 当我阳瘘般的目光在空寂的幻觉里 寻找夜里的落日 自焚的罂粟的投影瘫痪在雏妓的梦乡里 选择地狱吧堕落诱惑着幻影倒掉杯中的果汁 埋葬地图上的天空 看幻影的脸它和我亡灵的脸多么相似 墙上画着飞行的路线 昏浊光线下我最后躺下 2 音乐的闪电瞬息撕开嗜梦者的嘴打开冰箱 反刍的末日之景 囚禁黑夜的地下室 孤寂的危墙阻挡着隐蔽的激情 比一把卷刃的刀更接近呻吟的本质 当我允许进入时间隧道 看见悬挂的裸者尸体我的脸颊挂满泪珠 愉悦的剧痛白色的罂粟花开满夜空 我的肺叶在燃烧 "啊,我这样孤独,不论是那一个圣像 我都向它献出了趋于完美的激情" 阿。兰波《地狱里的一季》 大风继续鞭策想象涂鸦的手随着悲怆的旋律 夕光下独舞 又一个失声的傍晚 (啊,我的大麻我的精神掉在出租车上了) 战栗的肢体开始摹写死亡的奢望 含着香气的吸毒的嘴呐 魔鬼熟谙的季节里吞下腐果的内核 说出最终的选择 生锈锁孔里钥匙绝望地转动 手术台上的护士向我索取奇怪的唾液 榆树下站满等待病情恶化的隐形人 离群索居的幽灵束手待毙的梦中人 他说你们都将在白日的恶梦中渡过美好的现实 高烧病人嘴里的风琴开始嚎啕大哭 3 罂粟是亡灵的象征四月是糜腐的象征 幻觉中的一夜歌声带来溺毙的狂欢 酷刑的光芒下哭泣的奠烛 和人类姘居的幽灵拉启庆典的黑幕 它给死神的标本带去疯狂的盐块 我谨慎地选择罂粟的乳汁作为狂想曲的饮料 一间黑屋和它的温床选择了我的身体 象征献祭的贡品青鸟和鱼的狂热尸体 摆上祭灵的供坛 精神的空腹中大麻燃烧着 狂欢着沉船中的乘客发出剧毒的哑语 仿佛感染世纪的绝症 他们的性欲开始象热病般发作 "现在,我成了一名堕落者 于是我便躺在地狱里" 弥尔顿《失乐园》 我能够想象的更远爱情的秘密刑场 笼中的时间占据河流的两岸 命运与幻想搏斗争夺最后一尊水晶棺柩 在此之前 受难者的背影是道路标志 歌吟是它的终结充满遗精般快感的一夜 我几近濒临癫狂 遇难者的躯壳里我聆听见一颗流星的清唱 轻快的旋律里空缺的座椅 一个疯子的地下囚室和镣铐 大麻毁灭的记忆之旅 雪中受难的道路黄金之光终于呈现在水上 欢叫给空虚中的我带来音乐和风 当花骸的底片承负丧钟的呻吟 哀乐遍布圣诞之夜我抽着大麻 寻思如何凌迟宿命 或者让大麻的香气殉葬最后的圣像 4 金光四射的圣像感到孤独了吗 空荡荡的大脑里一只夜莺的歌唱 哦毒品的精神佯狂的幻影 选择我做它的替身匆匆经过铁桥 另一个幽灵行走在黑色的水上迷香的精灵 你想象用一个季节葬送的尘埃 塑起偶像把错过的道路重新摒埋 今夜的火焰是它的灰烬吗重建的天堂 "在火焰中或在灰烬中找到天堂。" 加。巴拉什《火的精神》 临近灭亡的火光映照一座别墅的轮廓 阳台上全身长满鳞甲的舞者 一辆白色囚车将他送往恢复记忆的地下牢房 镶嵌金色圣像的墓墙前 我把烟蒂弹向迷乱的夜空 它落下时象一颗落向大海瞳孔的火烧流星 灼目的白光渗透进绝望的骨髓 老式风琴伴奏下信奉逝者遗训的合唱队员 丝质画屏上活动的人为永恒而歌 当热爱生活的亡灵驻进种满玉米的天堂 迷狂的圣像 我的死亡将会得到它的安慰和馈赠 弃绝于白昼的灵魂 啊它在毒品的血液里发现天堂的遗祉了吗? 正如灰烬是火焰的居处幻想是灵魂的天堂 通过毒品返回火焰居所的侏儒 紧随我选择逃亡进入想象的天堂 四月之舟的航程上 我的吸毒的嘴在阉割一个殉道者的无形之神 虚拟的火焰之嘴 厚厚的单色窗帘挡住可怕的糜烂的激情 我不住地呕吐 在它失血过多的子宫里跣足逃亡 蝙蝠随我一同轻声欢呼幻象降临 我即将被幸福抬出人间 抬我进入地狱的幽灵 水上灭踪的火焰出现于呕吐出的灰烬里 我的指纹精液和自戮的理想的交接 大海离梦乡有多远火烧般饥渴的嘴 急于回到记忆的哺乳期 追回火的飞翔的芬芳之翼 5 梦想边缘飞翔的银质钥匙打开噩梦之门 预想的雕像依然伫立原地 寒风中向导迷恋幻影的遗体 大麻的暗喻散播荒淫无度的逸乐之夜 那么多的假门和墙 阻挡我进入幻想的禁区 当大海变成向上的蓝色之路 这正是毁灭之路出现于颠覆的梦境 象一具运往天国的灵体 向时间争求死亡的荣耀我是见证者 痛苦的摹写者我点燃了守夜人手中的灯笼 罂粟花倾刻开满整个天空 阳光统治了我的感官 "你听,音乐幻影的尖叫声……我是幸运的…… 我甚至在颓废的激情里……写满四月的咒语" 他的舌头 语言般柔软的鞭子袭击着疼痛的黎明 "深埋的花瓣在开辟地狱里的天堂" 我将如何捱过停电的岁月 昏沉沉的睡眠 第三只眼看见多么美妙的女性裸体 她释放的气息 "是音乐是最纯粹的回声,腐化着倾听……" 哦我不知道他们在表述什么 模糊的恐惧塑料模特不断张开的嘴 拒绝把革命的精神性 交还给陌生的语录激情还原成假设 此后的写作中我为世界 写下它的遗言把大门和圣像搬迁进秋天的地狱 闪电之夜身体象轻烟般升至虚无的高度 戴着面具的罹难者我看见乞求的嘴 我是否有信心继续引导你们向漂移的终点 有一扇门,我已在世界的尽头把它关闭。 豪。博尔赫斯《界线》 亡魂告诉我谁带着光的尸体逃回到这个夜晚 带着我的词语回到大麻之歌 我的依赖之光 信使从地狱带回圣像的呼吸 带回时间尽头的颂辞 我的飞翔之魂将在世界变暗之前点亮花朵 歌吟的欲望支撑嬴弱的幻想 今夜思恋成为悼念 假如我们在地狱邂逅 那里的抚摸是否象毒品具有涅磐的魅力 即使日落之前 毒品赐予的幸福足以逃离寓言世界 6 我已语无伦次面对迷离幻象惊恐发出尖叫 无可理喻的诱惑 现在是最后的盛大庆典吗 怪戾声来自一只污秽夜鸟的呼救 幽灵的骷髅之舞 悬挂于半空的镜火光象它嘴里吐出的血 伴随我渡过地狱里的一季 自缢的幻影嘴中吐出的长舌上 我写下诗歌的引言我承认世界日趋衰竭 抵押或出卖我的精神典当给荒唐的原则 理想毁于它的典故 引导我走向幻灭之海 鲜花竞放的狭路鲜艳的花瓣如是的祭血 这是幻影的粮食 我还将忍受幻想带来的寂灭晚景 哦开禁的墓园 吊唁者的怀念表达着他的恐惧 在此之前我与一群黄色僵尸共舞 接受幻想馈赠的明天 幻觉的受难者结束它的旅途 罂粟发出最终的祈告 我站在芬芳的最高处 对死亡由衷的赞美你将带我出窍的灵魂 何处飞翔罂粟映照的天空 我看见一群走肉行尸向我索取光的躯壳 还有金色的歌词象是死亡美好的标记 "死亡啊,留住这些幻影吧。" 阿。金斯堡《祈告》 .12 她们 接着出现了梦幻的王朝, 就在这个夜里,幻想获得了自由。 米.福柯《癫狂与文明》 她们不同的姓氏源于臆想的另一种别称 娟,云,丽,芬,琳,婧,安,静... 她们的身体经历了一次次亲密的误读之后 餍足了梦幻般的欲望魅惑的吮咂声暗示我 忘却姓氏的人正是夜里的行乐舞者 这是纵欲后的睡姿她们又一次让我联想起 春夜里雨水声风象液态的时间 总有人提前打开的灯让幻觉也获有绝望 象一出荒诞剧里她们偶尔客串服丧中的女仆 哦爱情从来不是他的挽歌致命的暗疾 她们是温暖的葬土交欢前吮吸的软性毒品 百合的花蕊蜂房里传出的荒谬的喘吟 总有人在落寞的黄昏捧起尘埃里的时光 捧着末日颂为我朗诵神魂颠倒的诗句 它们出自我手吗横跨昼夜的天桥上 她们就象随遇而安的雨水 故意隐匿姓氏隐匿绝望之余的欢乐 赤裸的胴体上用姓氏虚构爱情的梦幻王朝 谁又是王朝的居住者化为香气的行吟者 一个热衷于抒情与自渎的失忆者 他把幻灭的遗训写进诗歌如同 把她们的名字抄写在长长的白色敛布上 然后画上花坛与坟茔红色的绿色的 还是黄色的天空装饰逸乐的灵魂 它是罂粟的王朝你们所摈弃的梦幻的影像 火焰般的乳峰哦是我缔造了梦幻王朝 蓄满姓氏的身体并沿途讴歌她们的幻灭 储满死亡的回声词语的王朝 臆想中的她们象阵风飘向形如坟冢的岛屿 一个误读者铭记的福祉 纸上虚绘的行踪意外地在海上浮现 她们的乳房的嘴微微隆起的耻骨和鼻梁 假想的火或许将我们毁于一旦啊 那就选择痛哭吧将遗体 深深的埋进如同棺柩的梦幻王朝让未来 终结一次不知所终的漫游 一束行将就灭的火如果还能慰藉她的姓氏 白色的罂粟精灵被初春的一滴死亡之泪 惊醒请接受我生前唯一的一次祷告 末世之函 我计算着距离末日的时间。 阿尔贝.加缪堕落 1 在我接受时光劫掠的同时还要接受 堕落的膺惩末世的传教士 可能是来自异域的清道夫 背负月亮的遗骸躲入丧钟的殓衾 忏悔着阴郁楼道里踉跄跑出的绿衣邮差 用夸张的手语向我反复表述 来自死魂灵的问候假如 冷藏柜里的豹子睾丸还是某种精神的象征 那也不过是针对从良与驯化的傀儡而言 焚烧的黄色街衢上狂奔的人 深夜里重温旧梦的人已经计算出灰色方舟 抵达梦中地狱的确切时辰 以神祗的名义祭司已准备好供奉的浆果 水晶密室里蓦写末世圣经的老妪 啊罪愆给你带来吸血蝙蝠的乳汁 它曾经诅咒另类的繁殖 并以黑夜为佳肴当我重新进入肉欲的樊笼 你们是否拒绝说出硫磺的欲望遗址 象死神拒绝接受紫杉的阴影 子宫拒绝禁欲的盐发酵中的蜜 2 爱娃另类世界里的太阳开始融化 听这是丧钟的呓语 罂粟花接受着荒谬的鞭笞自虐重新命名 性欲的节日花岗石级上的浮雕开始狂欢 歌咏队员披上白色素衣 陨星的尖啸声下你昏睡的神情那么安详 橄榄树影下乞讨的蝗虫 总在为我想象天国里悬吊的灵床 床被的颜色 倘若这淤血能凝固成末日的冰柩 那么试着说出人类死因的章鱼之口 将在众神乐园里创建堕落天堂 爱娃你看假寐者的集中营里 时间犹如被强制昏迷的记忆 偶像奄奄待毙电鳗的婚礼荒唐又不可一世 海马的精液是食腐兽的零食 端上餐桌天花在每对新人的脸颊上盛开 朔风中的邮差 失魂落魄的传教士 尾随着我们的身影重返失火的天堂 3 安息吧末世的行尸走肉 窃取巫咒的植物人安息吧 海岬上奔丧或委身于花蕊的盗火贼 安息吧颓废的性瘾 一组词语的全部苦难疯了的赌徒 我在浮想里翻找胸佩白花的秃鹫的照片 动物世界里的吊唁者 用隐匿的水晶之光书写悼文的秃头歌女 她已经先于死亡触摸恐惧的全金属外壳 哦这多么像是完美的丧服 打开冰箱看见吸足了秋天之血的蚂蟥 假寐在青鱼的尸腹 唱片停止转动 天蟾嘴里邪恶的毒舌象白化病患者 幻想的第三只手陷于穷途末路的食腐动物 上帝正在它们挖掘的地洞里午睡 一个形如枯槁的独裁者 末世之函的誉写者胸膛上纹刺着白垩期 单性繁殖的青龙 你们已经为我准备好毒品与蜂蜜 我已经为猝死准备好遗书 一只夜莺的标本在其间歌吟 梦想将谋害所有溺爱它的肉体的梦想家 4 冰凉的白色台阶上布满冷血动物的齿印 死里逃生的花蚊通宵达旦地歌吟 怀抱着秃鹫尸首酣睡的巫师 她曾预言会有更多的人死于信仰 雌蛹爬向月桂树的溃疡 影子带着惨痛的记忆造访掠食者隐秘的乐园 末世的乌托邦 白罂粟盛开的暗夜是幻想捕获的猎物 无性植物的硕叶闪烁不朽的丝质之光 紫菀草疯狂地倒长 可怜的梦游者 最高的石阶上刻下毁灭的最后期限 倒影退回水母之穴 镜中的路又怎能在一个霏霏雨夜把你带回 水的子宫死寂的白夜里 神鱼的庆典在人类的末世延续 玻璃门窗一念之间全被打开 夜肮船的甲板上穿黑裙的寡妇 坐在最高的台阶上头埋向黝黑的私处 5 "请带着噩梦造访我的肉体,堕落中交媾 梦醒之前计算出距离末日的时间。" 6 惊悸的野鹿在黎明前的广场上发出乖戾尖叫 象被激怒的风 海潮般咆哮信天翁丧失末日的高度 一个游吟时代如此地在梦遗中结束 空荡荡的教堂被花的尸骸的拥有者占据 等待吸氧的人 雏妓的呻吟里把精神喻作死后肉欲的人 驱逐出末世净地的人 从我的手中领回进入地狱的护照 这狭窄的纪念碑下还有这么多腐烂的尸体 堆砌升天的台阶 我关熄台灯推开悬崖壁上的花窗 玩偶坐在皮制的安乐椅上垂涎供坛的琼浆 末世之函来自异域的信使之极光 脸颊长满雀斑的少妇念叨着打开暗室的密码 阳光的残瓣象一块胎记在她掌心上停留 她突然发出久违的狂喊 她说迷幻中看见我的冷藏于肉欲里的灵魂 7. 血中的心脏离十二月有多远 蝴蝶的睡眠中猝死的玫瑰 凭吊上帝的人猜测我与末日的距离 并不动声色地蔑视大雪掩埋下的石头 书桌上落魄的殉道者留下的谶语 仍在期待拯救雏鸟的死亡标本 殡仪馆的阴冷灯光下黑色的影像喃喃自语 寂静淹没喧嚣 爱娃罂粟花也在恸哭 这唯一的声音多象禁锢的迷香 我合上死者的眼睑我看见你柔腴的腹部 嫩绿的花朵末日正在倾听自身发出的狎昵声 当我的殉葬化为白色香气 爱娃这芬芳的烟就是末世至美的葬土 8 "精液的拥有者,交欢是末日的最后一幕" 从狂欢转入祷告词语在红皮书中懒慵地昏睡 空转的黑色唱盘 荒淫的双瞳里春天正为它举行它的入敛仪式 镜框中的荡妇 我想象着她的乳头苍蝇红色的头部 独眼人的眼球 一辆列车离脱轨的时间还有多远 看看窗外疾速而过的倒退的人流做爱吧 就在空气浑浊的客厅里我慰安着受惊的灵魂 回到卧室悬挂的吊兰低喃着让肉体尽欢吧 阳光的污染区域 鲜红的图案中瘫涣的手指 青虫生鲜的尸体一匹马在旱枯的河床上狂奔 从时间之外我窃取了它的遗产和精血 我清洗着预订的末日座椅 并接受来自交欢后的词语对幸福的颓唐的注释 9 只有时间之外的浮雕远离了末日的正午 冷漠的额上丧钟行将就灭 迥旋的走廊里的预言家 精液的斑迹留在了手术台上 呜咽的警车停在死寂街角的转弯处 风雪之中跣足高啸的傲世者啊死亡就是占有 死亡就是记忆我手持蜡烛战战兢兢走向多余的水 我正被无形的晦气笼罩 我停靠在墙上 听见传自死者口中的呼吁声 我知道他们的彼岸只有十二月的遗体才可抵达 10 爱娃透渗过窗帘的风的热量继续下降 寒冷提供饥馑的食物 隐形的文字在我们的身后选择天国的定义 哦 那是蜉蝣的婚礼上的花朵 卧室里栖息着厌世的云 一架旧琴哀怨地低鸣象死者生前的缠绵昵语 呼吸离他们闭合的嘴还有多远多久 我们便能抵达白蚁的宿地 飞扬的歌声色彩艳丽的末世之夜 隐蔽的花丛深处 爱娃一滴水携带鸟眼中的天空赴向海底的墓冢 想象带着绝望的拳头背叛我 扑向水上飘泊的云居 11 天色将明天堂里的音乐如果只有死者能够倾听 白色石穴里的游魂是它的演奏者 整整一个世纪登高台阶下陷 末世之函的文字凭借一片锈色的反光 看清信使恐怖的服钸 墙上的壁虎丈量着我与末日的距离 多么美妙的交合 如果死者开口他最先说出的是什么 道路被语言的遗体封锁 仅存的时间用来活埋理想吧 或者出卖给来自末日的红眼的赌徒 12 末世之函当吸毒者从邮差的手中接过猝死的花朵 末世遗书扉页的空白处我写下 我的死亡祝辞它和我的影子之间 我已经计算出我和末日之间的距离 我的死亡因逾越了永恒而再一次死无葬身之地 .11.12 期待中的虹 陪伴肉博渡过了冷酷的迷幻之夜 虚无的信仰已经接纳复活的字 天堂退回的请柬 言简意赅地表述着疯了的诗人的夙愿 假如水的体内开满了绝望或诗意的花朵 词语只能用来毁灭期待中的虹 寻找悬棺的路上落日恍若枯竭的肺 痉挛中的玫瑰在昏迷者的瞳孔里 期待着一次意淫般的怜抚 眼睛恰如噩梦突然惊醒;我看到了红色回光 哦幻想奴役着幻想 期待囚禁着期待谁看见 词语召回的虹游魂听见了水的挽歌 又见失眠之夜悬空而行的人 反复使用的悼词更象是他与她激情的遗体 然后是色情的夕光摧毁了下一个冬天 失去意义的字 重又回到青铜塑像的嘴里它呢喃着; 你看那些垂死挣扎的音符多象是死的私处 哦是它见证了我们的爱;反正我不愿相信 在时代污秽的耻部是诗歌召唤神明的光 "它捕获了堕落的肉体 却又要控诉空想主义者的享乐 不如果有可能我甚至想重新回到她的子宫" 我似乎更想用文字召回隶属幻灭的虹 熨平的锡纸上渐渐浮现的虹 如同一个自渎者缅怀的时代 被禁止的癫狂之行我眷恋着自我的遗体 精液与神性湮没其中的妄念 伴随着时间一起堕落的存在它的舌头 享受着酥软的躯体 哦罂粟的迷香垂直向下的软梯 象在鞭子的贿赂下回忆带来的丰盛神馔 发出惊叫的颂辞梦魇抵毁了理想的遗体 召回之声成为黑夜的残骸或是碑铭 哦当愈合的伤口象梦中的眼球猛然迸裂 屈服于迷幻之夜的词 它终于承认它曾残忍地分娩幻灭之虹 一切在期待中放逐绝望的金属绞索 从属于沉沦的雨后落日 讣告召回死亡的侍从 我的亡灵徒步经过鲜花开满悬崖 我妄想着通过期待中的虹讲述招魂的梦境 宣告长夜终结的人 终于出现在奔丧的队伍里醉生梦死 咒语结束的逃亡之旅燃烧的纸钱 精心布置的寝宫里青烟缭绕 覆没的水穿越时代的祭典请关闭天空之门 我写下糜烂又不朽的虹的悼词在夜之夜 轻易死去的乞灵者毁灭中的虹 .6 幻象的挽歌 阳光餍足着演奏者的眼睛 雨季的舌头愉悦着梦魇中的幸福时光 一群渡河而来的浪子 另类的葬礼上找到自己的舞伴 这是一只丧家犬的葬礼我对她轻声地说 悲伤的祷告使午后的交媾分外短暂 海洛因中的能量虚无的挥霍 梦想才是词语的囚牢 地狱之花的幻象奴役谵妄的语言 死神的礼物化为神烟抚慰我的痉挛的手 我的恶梦里她选择了春天的积雪 掩埋复活的音符 梦中弹奏一夜风琴的人 尝试着用海洛因培植垂死的水仙 诗歌终于回到词语的子宫 放弃它的自虐 黑暗表面的光质迷惑流亡的歌声 如梦的肉欲大地上悲痛欲绝的琴 他已经耗尽备用的精血 让枯寂的花蕊成为末日的居所 让风中狂奔的火引燃黑暗 天桥上接受报复的人拥抱一起 很远很高的桥上跳丧的人 装扮成上帝之子出没于幽灵歌咏队 低沉回音下的吊唁者 他的表情呈现纵欲的迹象 吸血的蝙蝠通过声音辨认死亡的去向 地下水城里遍布它的足迹 俘获哀悼的旋律 残损手稿上记载没落的去向 潜逃出精神病院的天才 他知道上帝的唾液或将收容他的影子 人造阳光下的乳房摒弃着妄想的能量 我知道四月的奥秘死亡神话里的白塔 投影增加永恒的高度 死者向往的居所 塔里的人收藏着爬行动物的骨灰 用哑语注释光荣与梦想 选择超乎想象的速度 实践着阳萎者的夙愿我知道 理解幸福的人才是悲哀的人 咖啡色的精神病院 花圃里散步的戒毒者焦虑的手语 不时地出现在幻想的死亡 试图减速中接近倾斜的日影 白衣天使挥手召回她的囚徒 天色暗淡噩梦仍在等待落魄的造访者 "我失去你以后,我还能热爱什么?" 或者"我拥有你之后,我失去了什么?" 当我们被死亡召集到一起 又被理想分开空出的处女地上 开垦者的后代建造天才们的复乐园 "我们杜绝此类悲剧" "但是信心是更好的毒品" 我接受黄色的口号 "我的灵魂需要毒品""我不需要" 这是怎样一个时代聒噪者的梦 赎取了自慰的信心夕光便在瞳孔里幻灭 午睡时间里写作挽词的自闭者 闪烁金属光质的幻象里 盛开的腐蚀之花颓糜的光线下 吮吸香气的嘴性欲之门的入口处 张贴着她和幻象的合影 "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滞留于快感中 充足的毒品充足的幻想充足的恐惧" 哦诗歌也为它的玩偶设置灵堂 牺牲者来自曾经热衷于谈论死亡的人 恐惧死亡的人欲望挥霍性爱的智慧 她的襁袍中死亡是性器的贪欲 厌世者公开的隐私 大麻里迷失的一夜谁为我 轻率地作出诊断 死亡将是我的荣耀的全部价值 假想的四月红色天空上我写下末日预言 丧钟的回鸣接近夏天的尽头 和遗体会唔的人此刻正带着我的灵魂 逆风飞翔歌吟的翅膀带来不祥厄兆的乌云 ## 穿越幻想的死亡最终成为死亡最后的庇荫 写下预言的侏儒栖居天堂的幸存者 通过必然的堕落崭露水锈的光芒 词语主宰恐悚的想象 使石头的每次眺望汇集了天空的疼痛 冥冥之中歆享献祭痛楚的词语 福音的遗迹那些不可拒绝的词 裸露荼毒的掌纹通过逃亡中的道路 揭示存在的宿命此时此地 开放中的彼岸花等待欲望的奇迹 聒噪者经过的街道 我从你手中接过灵旗污秽的意象 你这次扮演的是谁黥妇的替身 画在屏障上的飞天裸女 烛火冥暗的石窟里你扮演异域使者 耽溺淫乐的琴瑟腹中悸动的胎儿 哦漠然的耳垂黑色香水味象灿开的郁金香 在你的肚脐附近末日的泊位 荒唐的食欲餍足内心的恐慌 当你漫不经心地背诵我用左手写下的谶语 我如何才能窃取写在私处的台词 关于死关于爱情 或是关于肉体的十四行诗 穿行于黑森林里的阳光穿过密集的恐慌 死灰下泅渡的眼球上长满时间的箭矢 哦是一颗老朽的榆树终结河流的前程 我们再次沦陷荒谬的噩兆 恶梦孵化着垂死的语言舔嗜神光的火舌 谁将背负记忆的盾牌 在安息之日掠取死亡的绚丽除此之外 预言家请你用耳朵发出的异怪的笑声 诱惑末日和它的反光水域以北 石窟里飘出的青色的烟雾 废墟上空的夜鹰 枯槁的爪印抚慰着在劫难逃的掌纹 茫然的水雾里我终于摸到磁性的矿石 女人丰腴的胴体 音乐以特有的偏执表达末日的夙愿 跪下吧跪下便可看见站着的死亡 一场大风的葬礼 夜莺也在注视我们的行踪 壁画和预言之外 我们曾经见识过它的坏脾气 逐渐黯淡的灯光粉饰陌生的假面 城市的玻璃外壳野鸡的爪印涂抹的遗迹 那么多涉水而去的人 死于四月的思想 通往大风葬礼的路上是的 还有更多的人死于一场漫长的瘟疫 天空里飘泊的岛屿 正是末日送给我的地狱 今夜啊灵魂们去那里消磨颓丧的时光 临崖而筑的石屋里别致地狱的草图 埋葬阳光的尘土还原九月的底色 迟到的狂欢者 头皮泛着青色的天空之光 我还将遇见谁自阉者掩埋最新的气象 身着蛛网的女法师诅咒扑克牌里的红心Q 黑桃皇后龟裂的天象 不时闪出她的面容金色的瞳孔 哦她所能言指的时间的凶兆源于流星的投影 世纪尽头口吐莲花的渔夫 死海里飘浮的岛行吟诗人驾驭的方舟 末日的臣仆怀揣金黄色的罗盘 他躺在旋转的黑胶唱片上默默祷念 出没暗夜的舞蹈者追悼着一只夜莺的歌声 闪亮的指甲如死亡的展厅 穿条纹衫的水手向我的影子讲述生还经历 哦我不知道苏醒的巨鸟用它柔软的翅膀 回应惶恐的鱼群逃生的海上 预言家终于为死亡找到理想的归宿 这样的时刻我们是否应该象翻腾的浪花 迎接末日当驶出港湾的渡轮拉响汽笛 我们以仰望姿态终结活着的航程 .2 江湖 这一天义气戏弄了王法 这一天忠字替代了信念 这一天诺言出卖了利益 这一天等来的是聊以自慰 用一顿便餐的时间 消费血浓于水的记忆 扛住法外的刑讯 毋须押上性情的筹码 往事如落英过去看见刺青 如今兄弟反目情妇惺惜 忙于瓜分声名转身暗算利益 探监人咬牙切齿涕泪泗下 落草在对岸江湖在纸上 遍地荆棘的江湖恍若隔世 我听见内心的三声冷笑 更象分外的怀念或是奠梦一场 政治__给哈n尔 内敛的阴部里层出不穷的花招 客串着权力的滥觞以及 重新使用的刑具与屡被禁止的标语 这些关于强制性统一的口径 远远不能餍足依法通过的荒谬今天 奴性的座椅替代了反动的体位 明天的自由必定遭遇镣铐的贿赂 痛苦不堪的眼球仍在召唤阳光与盐 滑坡中的时代招摇的清洗 逼疯的脑子里储藏的火焰还达不到 暴政的指标一个侏儒的高度 刚被挥霍掉的自由重新写入莫须有证词 哦但我还是要感谢一条变节的舌头 带来的迫害让习惯于恐惧的信念与性器 继续保持晨勃的高度无畏的高度 经历了一次次比荒谬更幽默的洗脑术 之后我使用过的全部词语 更期待一次维和的冷暴力与意外的猝死 爱情 没有委婉或拒绝的交易也就没有 被占有的虚荣否则身体 只是自我的假象我也无法进入 欲仙的境界某种摇摆舞的节奏 值得赞美的琴瑟需要满足的矫情 正是光天化日下妄自的偷欢 当复燃的火苗再一次被飞蛾扑灭 我知道爱情无惧于一场淋漓的诬栽 欲罢不能的交合假想中的赎身游戏 拥抱时自动退下的裤裙 袒呈私处爱情的真谛不在别处 同样我们还必须忍受冷暴力的讥笑 而拒绝所要忍受的正是欢娱的意义 一场骤降大雪可能会使整个冬天变暖 月光下的潮汐趁势涌入昙花的欢吟 时间无可适从肉博中的身体 由此发出言不由衷的呢喃如末日之咏 想起生活 并不是岁月完全丧尽天真的激情 也不是梦想丢失了荒诞不经的未来 假如欲望在此刻也没了被占有的快活 就该把时间出卖给比绝望更绝望的酒 还有一堆妄想的词毫无意义的幸福 不必要的节奏和诳语啊这被必要 伤害的生活这声名狼籍的记忆 多象时间卖弄的风情嗜欲者的念白 是的只有生活具备了殓布的光质 伪善的肉体才可以隐忍诗意的蹂躏 啊是什么让梦想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虚无的存在还是与日俱增的体重 这不必要的深呼吸惶恐不安的舌头 还有这风啊如同教堂上空的乌云 还有这背叛了生活的性具如果它还能 动摇勃起的信念我就可以拒绝现实 想起生活2 象被经验所臆造的体位摇摆的颤音 它所想表达的不谋而合的快活 恍如赎身游戏或是荒谬的自我拯救 闭上眼我便能听见偏爱的喘吟 你看她因快活而扭曲的表情似乎 正在经历着颓荡的幸福欲望由此升华 虚委于被爱所出卖的躯体而这正是 交合中的身体想要掠取的价值 哦关于爱关于隶属于技术的经验 当体贴的激情简化为乖唳的温顺 又如落日带来的暗夜正在悄然地掩埋 销魂夺魄的奥秘这源于生的空无 正是被生活所惦念的一条浪形虚线 或是从想象的花蕊里流逝而去的时间 也正是我所要表达的敬畏即使我 重新面对飘香的四季早已身不从心 想起生活3 有了要去赴死的风中芦花 也就有了从梦里抽出的颤悚的词 有了镜花水月也就有了 该死的或早己死了的蝴蝶的心肝 有了一步之遥的距离就可以 轻易销毁幻念的迹象一朵花就要 输掉所有的残瓣才能占有 晨露的一生生活也就必须遭遇 花的厄运才能完善生前的葬礼 啊,生活有了梦这般任性的桨 天空湮没之前我们也就有了 倒映河流上的岁月如风的爱情 好色的十月啊忙于偷欢的时间 正逼迫我分享它背叛死亡时的快感 那些拭图在纸页上站立的词语 开始狭胁我交出生活写给你的遗嘱 想起生活4 这是她用反常的忧郁精心培育的花蕊 当你准备为它写下一首悱恻的挽诗 高处的黑暗里就会传出故人的哭诉声 宛若处女的歌吟这只是你的臆想 如同被生活剥去了伪装的未来诗意 也不过是长在悬崖上的草叶哦 绿色诓语里遭遇了一次意外的梦遗 不幸的影射起源于她对诗远方的贬低 当花蕊有着她的体温这个清晨的阳光 开始质疑抒情当你睁开她的忧郁之眼 或许还不知道这个词经历的悲哀 远远超越了来自身后那些影子们的施舍 这又是谁的影子这一刻你又想起生活 南方的秋野上她在为丢失了手指的影子 而且在这么一个悲伤时刻你还记得乌有 室內乐,弦,风,堕落或高贵这些词语 想起生活5 有如银屏上奔跑的身影有如 欲罢不能的快感有如 被记忆掏空的未来黄昏挂在半空 反复重现生入死的情景 有如搅碎的水银捕风人的梦境 阳光有如洪荒乌云压城也只是错觉 幻想的空位上涂抹的黑蜂蜜 有如复印纸上的谶语转瞬即逝 有如遗弃在风上的海市蜃楼有如 疯狂的借喻抑或奄然待毙的水 有如臆造的自由之手不存在的猎物 被迫参与荒唐的猎狩游戏 有如劣迹斑斑的记忆傀儡的狂欢节 蜂拥而至的噩兆有如她的幻影 关于下一个秋季关于酒精和放纵 渐渐冷却的手指有如疲软的性器 杂乱无章的呓语如此地得体 有如空无的等待缅想中过冬的纸钱 想起生活6 终于她的呼吸令我联想起散去的烟 我尾随着时光进入棉花的梦境 诗人的称谓上长出苔藓石头会象花儿 一样绽开你从一缕阳光里找回生活 影子放浪的岁月终于回到彤云下的海岬 终于花朵再次梦见女人的私处 木壳座钟重新接受怀旧的暗示终于 她的日记又一次拒绝了梦的邀约 十月备忘录里纵欲的想象并不理解 空虚的乐趣哦,我的词语又在妄图篡改 烟的履历终于我发出花朵一样的惊叫 那一刻她的呼吸象是时间烹制的烟 继续着渺然的远游而我的孤独 就象不停地转动的齿轮而我又该向她 如何描述奇妙的航程从生活里找回的光 想起生活7 在百无聊赖的午后终于等来暧昧的回音紧接着 偏激的挑逗软硬兼使的沟通之余 刻薄的道德继续影响传统的勃起矫情的潜意识 逼仄的现实里以动物的感官臆测快活的某一刻 羁留在肉质梦幻里的食指仍在制造生猛的音符 情色的旋律听凭于跋扈的摸索误解深入浅出的要义 姿意妄为的欲望如隐居于枯叶蝶两翅之间的天象 负载记忆的肺里那些暴凸的非份之举疲软的喘息 落魄的比喻贪恋异化的词语备受自虐的寓意 虚拟世界里屡受刺激的体位它所要赦免的虚无快感 CC我在你的掌心上偷偷按下绛红色的指印 形如落瓣的指印可能会给你的臆想带去一夜的吟颂 这时的回忆正在歧路上耽于感伤偏见的舌头 像是中蛊的词语始乱终弃的游戏里扮演忧郁的王子 当我俯身于隐忍着念旧的午后动摇中的水床啊 狼狈的激情即如死灰复燃日后的岁月里我仍将守口如瓶 宝光赞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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