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巴中首富的生意经惊动美国人,
?巴中大健康,有温度,有态度,关爱每一个巴中人!每天推送运动、健康、绿色原创干货,以飨叔婶、哥妹、弟嫂。趣运动,找医生,吃美食,巴中大健康,生活大管家! 小康菌说 20世纪上叶,由巴中人吴裕卿在清同治年间创办“裕记庆丰泰商号”,曾是是全巴中人的骄傲,大巴山区的土特产品从这里发出清香,远销成都、重庆、武汉、上海、并曾馋得美国人为之录像。然而,这段历史就快要湮灭在时间的长河里。 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旧中国,庆丰泰能在一个交通不便、信息不灵的山旮旯里将巴中的土特产品带出大山闯荡,游弋于世界商埠获得成就,并知名于世,是多么了不起! 文章很长,一定要读完,谨以此文,铭记“庆丰泰”的光辉岁月!也期待巴中人的基因,在年后,能够再续辉煌! “裕记庆丰泰商号”,在巴中县(年改巴州为巴中县)商业历史上,可以说是响当当的,成就辉煌,值得大巴山区人民骄傲。它不仅拥有超百万银元的巨额财富,还将大巴山区的土特产品远销世界商埠上海,让世人知道四川有个物产丰富的通、南、巴,引得美国好莱坞影片公司为其拍摄“巴中庆丰泰在沪银耳庄”的新闻纪录片(当时人称无声电影)。电影何时传入我国,史家有记;美国人拍摄巴中庆丰泰的显汉字的无声新闻纪录片,却不为世人所知。更惋惜的是,巴中历史对推动大巴山区产品发展、显赫一时的庆丰泰,方志不载,史家不知,知者语焉不详。 虽然时间是往者不可追,但能给后人以启迪、昭示、鼓舞、哀叹,又能“正衣冠”的往事,总不能让它在历史的轨迹中被暴雨狂风吹打得无影无踪。“盛世重史而修志”,耄耋之年的我,不顾体衰手颤,勉力为《巴中文史》写出巴中庆丰泰的盛衰这篇史料,让今天的大巴山区人分享前人在开发大巴山区时的智慧、艰辛和险阻。 庆丰泰的辉煌岁月庆丰泰的创始人吴裕卿,巴中城关人,生于清同治三年(年),家境富有。曾就读于巴州云屏书院,十四岁考中秀才,后久考不第,愤而到巴州“鑫晶五金商行”当学徒,一年后,邀约同学张涛清、王治善二人,公共兴办“协生昌商号”,经营瓷器和日杂百货,由于经营有方,生意兴隆,越做越大。于是吴裕卿提出分伙,分得本利资金四百银元,便在西内街向亲戚借了一个门市,于年3月打出“裕记庆丰泰商号”的招牌,经营日杂百货和土特产品。吴裕卿时年42岁,精力充沛,在商场打磨了几年,谙熟经商之道,他聘请了一名司爷(会计),一名管事(业务经理),在农村招收了六名学徒,生意便开张了。经营中讲究“货真价实、秤足量满、童叟无欺、按质论价、言不减价、恪守商德”。大家交易则采取先款后货,或先货后款,从不失信于人。迅速在商场中取得了信誉,站稳了脚跟,生意红火,盈利不少。 不到一年时间,吴裕卿便在西内街购置门市三个(原邮电局及友善书局一带地方)。他将招收的有了半年经验的学徒,进行短暂的培训,便派往通江、南江去“建庄”,即设立经营点,收购土特产品;又在巴中新招收学徒三十人,聘请业务人员十一人,都是巴中的商业精英,派他们中的吴瑞京去顺庆(南充)建庄,主要经营巴中出产的药材、玄参、泡参、培根、毛条和购买冬菜、丝绸;派吴雨村去重庆建庄;派陈养田去成都建庄;派王××去汉口建庄;派李根禄去上海建庄。这些分庄主要经营巴山地区的土特产品,主要有银耳、黑耳、干菇(野生蘑菇)、生漆、白蜡、桐油、崖蜜、猪鬃、木材、半夏、杜仲等。吴裕卿特别看重上海市场,他亲去上海考察多次,还聘请了上海人称为“生意通”的雷焕文为庆丰泰上海分庄专门收集商业行情,代采购百货。还多次拜访通江驻上海的银耳大王陈利生,双方协议,重新开设以庆丰泰为主的银耳庄,“统一售价,协调经营”。吴裕卿从上海购回不少山区人民从没见过的商品,甚至说不出名称,山区人民便在每个商名上加一个“洋”字,如洋胰子(香皂)、洋碱(肥皂)、洋茶壶(保温瓶)、洋灯盏(煤油灯),搪瓷类的盆、碗、盅、盘等商品名上也一律冠上一个“洋”字。吴裕卿将三个门市打通,改建为一个门市,商品分类成列,摆布阔气、气象非凡,晚上汽灯照明,城乡不少人不买货也要去庆丰泰看热闹,毗邻七县不少人专门来巴中,去庆丰泰看“稀奇”,开眼界。 由于庆丰泰各分庄出售的银耳无浆泥参杂,分等论价,各庄供不应求,纷纷回巴中要货。为组织货源,吴裕卿费尽心思,曾三去涪阳。第一次去涪阳,他走遍千家万户,向耳农宣传多生产银耳的好处,和耳农商定,每户如一次交售三市斤或以上银耳,每市斤1.74元交售,三市斤以下,每市斤则是1.5元(指银圆,下同)交售。受价格的刺激,银耳产量略有上升,但仍不能满足上海市场的需求。同时,雷焕文传来信息,说上海每市斤银耳价格已由1.6元飙升到6元,如果进入英美市场,价格将成倍上升。于是吴裕卿通知各分庄停售银耳,尽量满足上海供货。自己又二去涪阳。这次是带上厚礼,去拜访涪阳乡政府。与乡政府商定,由乡政府代庆丰泰组织货源,收购价格按2.2元、2元、1.7元三个等级一市斤购进。收购总量以去年收购量为基数,每多收一市斤,给乡政府提取0.5元的酬劳金。吴裕卿知道,银耳要提高产量(当时还没有发明银耳菌种),必须家家户户种植,离开了政府支持,谁也没法办到。吴裕卿这一招真灵,涪阳乡政府不仅规定每户必砍山种银耳,还出台了一些限制外来商行在涪阳收购银耳的措施。这年庆丰泰的银耳收购量,比上年增收了80余斤。于是吴裕卿三去涪阳,给乡政府兑现“酬劳提成金”40元,另给“辛苦慰劳费”10元,当时乡长一月工资才4元,文书、财粮每月工资才2元。这么大一笔钱,又大大激发了乡政府全力发展银耳的决心。吴裕卿三去涪阳,虽是为自己商号组织货源,但也促进了银耳的发展,使涪阳乡成为了知名中外的银耳之乡! 年庆丰泰在上海建堆栈(仓库),并在四川路口建成灰砖门市一幢,生意兴隆,顾客盈门。美国好莱坞制片公司,专为庆丰泰在泸的银耳拍摄新闻纪录片(当时是显字无声影片),报道了庆丰泰在泸经营银耳的盛况,和库房里堆积如山的大巴山区的土特产品,如黑木耳、土漆、白蜡、桐油、崖蜜、皮毛(牛皮、狐皮、熊皮、豹皮、狐皮)等等都一一作了介绍。这部无声显字纪录片于年在巴中迎曦阁连续放映七天,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毗邻几个县的老百姓,奔走相告:“到巴中去见广”、“到巴中去开洋荤”。他们不辞辛劳,带上干粮——玉米饼和火烧馍,来巴中“开洋荤”,晚上迎曦阁上下(在当时的公园内,阁楼可容余人,年拆除)睡满了来巴中“开洋荤”的人! 年田颂尧的副官长杨杰出任巴中县知事,慕庆丰泰之名,便首先拜访,他对吴裕卿说:“兄弟希望您开办一个金融汇兑业务,我有私藏五万银元,师座(指田颂尧)在通、南、巴收的税捐银加上军饷,每月不下十万,存其他商行,不大放心,您如能开设汇兑业,这笔钱可作为起步资金,兄弟只得点存放利息。”吴裕卿一听有此好事,兼之他早想“傍着大树好乘凉”,得到地方官吏的庇护,因此两人一拍即合,不久庆丰泰的钱庄便开业了。由于庆丰泰信誉卓著,资金雄厚,连通、南两县的官绅巨贾都将巨额资款存入庆丰泰,利用他在各大城市的分庄,开展了汇兑业务,开出的武票(又称汉票,即武汉)、申票(上海)、蓉票(成都)、渝票(重庆)的票价,要高出其他金融汇兑商号票价10%,而各大商行仍争先购买庆丰泰的汇票,他们相信庆丰泰守信用,从不失信于人,且家大业大,因此金融汇兑生意十分兴旺,获利不少。吴裕卿也没忘记县知事,他通知账房杨杰的存款按年息六分结算,军饷银按年息一分结算,一年结算下来,杨杰获利息银四万多。杨杰为了感谢吴裕卿的高利回报,也为了加深情谊,将自己三岁女儿继拜给吴裕卿当拜干女儿,吴裕卿也将自己五岁的孩子拜继给杨杰作拜干儿,双方以儿女相互继拜,成为“干亲家”。杨杰送给拜干女儿的见面礼物是现大洋一千元,金“百家锁”一副。吴裕卿不甘示弱,打发(回赠)拜干女的抬盒队伍有西内街一条街长,礼品大多从上海购回,如珍珠项链、翡翠手镯、钻石戒指等,连儿童玩具都是山区人民从未见过的“洋玩艺”。当时老百姓还编了几句顺口溜:“庆丰泰的银子多,收拜干女的宝贝多,不管你稀奇古怪有好多,总赶不上复兴和的田地多(复兴和,当时巴中另一家商号店名,在巴中十四个乡都购置有田地和柴山)。”顺口溜传入吴裕卿耳里,他很不服气,首先买下北门外一千余亩土地和鸡神庙一条街,西内街半条街的门市,在兴文、平梁、东兴、福星、宕梁、玉堂等地购买田地三千多亩。这时吴叔度(庆丰泰早期学徒)从上海调回巴中任总管事,见吴裕卿疯狂买地,便提出意见:“庆丰泰这么多分庄是需要不少流动周转资金的,不要忘了庆丰泰不是靠购买田地发的家。”吴裕卿这才停止购买田地,对吴叔度更加信任,亲笔给吴叔度写了一张条幅:“大事要知我,共他勿与闻,业务全处理,放手任您行。”恐其他员工不服吴叔度差遣,将此条幅悬挂于总管办公室。 吴叔度任总管五年,庆丰泰井井有条,生意兴旺,业务扩宽,威望日隆。新设车行。雇佣车夫20人,从上海购进黄包车20部,装饰别致,车上安有铃铛,用黄色绸缎做车的门帘,金丝绒做坐垫和靠背,脚踏也是黄色软垫。黄包车夫身穿印有“庆丰泰车行”的马甲,经过培训个个都彬彬有礼。车行一投入营运,生意火爆,一些官、绅、商人、太太、小姐外出,都不愿意坐桥,以坐黄包车为荣,黄包车成了当时巴中城一大靓点,一个热门时兴,要乘坐还得提前预订。新建北门过店。所谓“过店”,原意是货物存放在这儿,过一下路,终要出售的,即堆栈,也即是今天称的物资仓库。吴叔度经手建了六座过店,其中一座长方形过店,上层可设五十余席的筵席,还有六个单间宴客室,下层堆放通、南、巴三县出产的杜仲、黄柏、天麻、半夏、桔梗等药材。年巴中修建的电厂就是在这仓库遗址上,还改建了三座物资仓库,现在的巴州区工会、变电厂一带地方,便是当年庆丰泰的“过店”区。清末秀才冯丽生先生用了八句话,道出当年庆丰泰的盛况:“门庭若市,日进万金,官商满座,拱轿盈庭。千金一掷,洋人垂青,巴山巨贾,首推裕卿。” 回报社会的十二项善举 “回报社会”当年还没这句词语,吴裕卿信奉的是:“人有善念,天必从之;人有善举,天必佑之。”在巴中他的“善举”有十二项: 一、施茶水?。每年夏、秋两季,在草坝街的柴草市、小东门的猪牛市、打农具的铁匠街和热闹街口设六个茶水供应处,农民赶集和城里劳动人民不喝井水、河水,都能喝上用夏枯草、老鹰茶熬的茶水,既清凉祛暑,又解渴防疫。 二、赠棉衣。城乡人民无钱越冬,购御寒物资的都可在棉衣缝制店(设轩辕宫内)领毛蓝布棉袄一件。 三、济贫穷。每年都要腌制两条猪的腊肉,从腊月二十八日起,凡贫穷人家过不起年的,都由庆丰泰发给腊肉一方,大米一升(约25市斤)。 四、悯孤寡。开办孤独院,收集巴中城区无依靠的孤寡老人和儿童。 五、办义学。聘请前清童生陈尧阶、雒××二人教学,在禹王宫办义学,让贫家子弟读书。 六、修桥。修建大溪口、新桥河石拱桥和柳津木桥。 七、设义渡。在北门河坝、红岩河、王爷庙建义渡三处,方便行人。 八、补路。巴中城至回风亭(当时名圆门)的道路,当时沿河面上屡遭洪水冲刷,很难行走,吴裕卿出资在半坡上开辟了一条长十华里的道路。巴中至佛爷湾、枣林至阴灵山的山道都是他出资修补建造的。 九、设“施药局”。旧中国巴中穷苦老百姓哪有钱吃药,“小病过拖,大病过磨”是常事。在瘟祖庙内,向城乡老百姓发放“藿香正气散”、“紫苏饮”,老百姓称此处为“施药局”。 十、培修名胜。将小北龛修葺一新,门外培植两株大黄桷树,新造石卧佛一尊,长约1.5米,由此小北龛便改称大佛寺了。 十一、发送棺材。贫穷人家中死了人,无钱安葬,吴裕卿在巴中东岳庙设有棺材处,专门聘请了一个姓彭的木匠在此加工和发送。这种棺材是四块长约7.5市尺、厚约8市尺、宽约1.8市尺的木板嵌制而成,老百姓称此为“火匣子”。 十二、解困厄。凡外地来巴中经商、寻亲访友或旅游的人,遇到意外灾难和事故,困厄在巴无钱返家的,给予“盘缠钱”(回家路费)使其回家。 还有不少善举,如捐资将宫保府改建为公园,祭孔,奖励孝子等等,不能一一尽书。 庆丰泰的衰败 年杨杰调任。巴中的县知事不再兼任驻军团长,分别由任知茂任县知事,罗乃琼任驻军团长监理通、南防务。而此时的县知事靠边站,当时人称“佐料”县令,巴中军政大权由罗乃琼一人操盘。罗乃琼也看中了庆丰泰,而不是与其合作,是要取而代之。于是挪用各地筹建潼保公路款银二十万元,开办汇兑金融业,派其三姨太的哥哥,流氓赌棍出身的陈逸吾负责。陈逸吾说:“既要我出面,商号的名称为顶丰珍,‘顶丰’,就是‘顶’庆丰泰,和他对着干,达到取而代之,我们获得‘珍’。”顶丰珍一开业便将通、南、巴的赋税银驻军饷银从庆丰泰转入顶丰珍。这样便砍断了庆丰泰汇兑资金的来源主渠道,虽感资金流转拮据,尚有上海分庄进账勉强可以支撑,另一方面,各地行帮顾客认为顶丰珍是军人开办的商号,调动性大,说走就走,又没固定资财不可靠,仍然在庆丰泰购买银票,办汇兑手续。 年日本帝国主义者在进攻上海之先,于1月28日对上海进行了狂轰乱炸,史称“一·二八”事件。庆丰泰在上海的物资仓库被炸,引发一万多斤桐油燃烧,库存物资全部化为灰烬。在轰炸中欠庆丰泰货物的商家被炸死、炸伤,或财产被毁而跳黄浦江自杀,收不回货款,致使总损失达三十余万银元。流转资金已捉襟见肘,这无疑是雪上加霜。存户持银票来兑银子,无银可兑时,便在兑票上批“认可”二字,盖上庆丰泰号章,并加盖吴裕卿私章,各地分庄兑不出银子,也照此法办理。庆丰泰此时,应收的款,收不进来,应支出的款,无银支付,市面上只见兑票飞来飞去,不见现金收进支出。这时庆丰泰失去信誉,到处是“黄票”。人们为获取现金,市场上开始将庆丰泰的兑票以八折形式兑取现金。陈逸吾见时机已到,便派人在市上用八折或七折收购庆丰泰的兑票总计二十余万银元,还亲率一个连的武装士兵,以“庆丰泰拖欠军饷”罪名,包围了庆丰泰商号。经谈判,限期一个月,庆丰泰连本带息,一次性付给顶丰珍二十二万大洋。吴裕卿将庆丰泰各分庄的货物、资产和巴中的田地房屋全部出售,结清了这笔“冤孽债”。但陈逸吾仍不放手,必置庆丰泰死地而后快,他传来每晚报时的更夫,吩咐道:“奉县知事口谕,命汝每夜鸣锣报时后,必提醒市民,庆丰泰拖欠军饷,资产卖尽,快要垮了。”经更夫这么一做,全城络绎不绝的人来庆丰泰取款,一片嚷吵声、骂声、哭声,继而掀翻桌椅,捣毁货柜……巴中城茶馆、酒肆、街头、巷尾都在叹息:“哎,庆丰泰真的垮了!” 吴裕卿变卖所有财产,还清了存户的存款后,便给64名员工发放“遣散费”,对大家说:“庆丰泰倒号,是我命运使然,与诸位无关,请收下这点钱,是我吴裕卿的一点心意,各奔前程吧!”说罢,深深一揖,哽咽不能自已…… 这天晚上,吴叔度对吴裕卿说:“老师,我不甘心庆丰泰就这么没了,我有积蓄三百银元,重新办起庆丰泰商号吧,师徒一心,黄土成金,庆丰泰一定会东山再起。”于是在鸡神庙街口挂出“庆丰泰杂货店”的招牌。由于吴裕卿待人厚道,多年来济困贫穷,怜悯孤寡,破产后变卖一切给储户兑现了存款,巴中老百姓对吴裕卿有着深厚感情,更同情庆丰泰的遭遇,现在开办的虽是小杂货店,而它却名庆丰泰呀,所以开业时全城的老百姓都买了彩绸、鞭炮前往捧场,热闹非常,日后生意日盛,门庭若市。 陈逸吾岂能让庆丰泰东山再起,他于年4月,在驻军中选了8名彪悍士兵,脸上涂抹锅烟墨,手持大刀,乘夜撬开庆丰泰店面,妄称是土匪花茂如的兄弟伙,将现金、货物抢劫一空,杀死吴叔度,杀伤二名店员……吴裕卿闻讯,昏倒在地,苏醒过来后说了一句“天亡我也”后,口吐白沫与世长辞,享年55岁。庆丰泰也在巴中彻底消失了。 悠悠情思 我的父亲是顺庆人,年来巴中收购蒙花、莞花、香附、半夏、淫洋霍等二十余种土产和药材。一次涨大水后,吴裕卿见父亲在收购屁巴虫,便问道:“这玩意,也是药?”父亲告诉他,屁巴虫的药名叫九香虫,收来不是做药,是重庆人餐桌上的美味佳肴,比药值钱。一来二往他们成了好朋友,他见父亲写得一手好欧体字,说道:“想不到你也是斯文一脉,你代人收购,工作一个人一把摊,每月只四个银元,来跟我干吧,我不会亏待你。”因而父亲被聘到庆丰泰南江分庄任采购,年又任庆丰泰巴中过店总管。父亲同吴裕卿交往十多年,十分敬佩他的人品、德行,对庆丰泰有深厚的感情。我的童年、少年时代,直到我步入社会时,父亲总是不厌其烦地向我讲述吴裕卿的为人、庆丰泰的兴败,谈到吴裕卿的死时不禁唏嘘,巴中知识界不少人也在思念吴裕卿的为人,谢彬儒说他“是巴中人的楷模”,我的私塾冯丽生先生说:“天若假我时年,能活到太平盛世,我要为巴中一代儒商吴裕卿立传。”乡贤黄顺源说:“天公不公,行善之人反遭此荼毒。”前人这些思念大都没探索到本质和找到事物的真谛。 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旧中国,民族资本主义深受帝国主义和官僚主义的双重压迫,是不会得到很大发展的。而庆丰泰能在一个交通不便、信息不灵的山旮旯里将山里的土特产品带出大山闯荡,游弋于世界商埠获得成就,并知名于世,是多么了不起!在遭受日本帝国主义飞机的轰炸,官僚资本主义的压榨,以致破产。破产后,还要艰难的挣扎,意欲重振雄风,东山再起,这不仅表现了我国民族资本发展的毅力,也展示了大巴山人的顽强坚韧,令我感叹的是吴裕卿对庆丰泰失败的认识是“命运使然”,临死尚云:“天亡我也!” 然而我毕竟从小就受到吴裕卿事迹的熏陶,上世纪六十年代,我不止一次地向巴中县商业局副局长李国富说:“你不仅听到过庆丰泰的兴衰故事,还亲自看到过庆丰泰上海的分庄的显字无声电影,今后如写巴中商业志,你应大写特写庆丰泰,它是我们巴中的光荣。” 我听过不少吴裕卿和庆丰泰的事迹,而他们的遗踪在巴中我只看过地基和瓦砾,很想触摸到他闪光的历史痕迹。机会终于来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去上海接收芦笋种子,决意去探寻庆丰泰在上海的遗踪。我很不容易才在四川路找到一幢十分陈旧的灰砖房子,但它在这儿已显得极不协调,门市是一家成衣店,却很冷清,显然难比往昔的繁华,这幢陈旧的建筑如鸡立鹤群,而它却安之若素,宠辱不惊,盛衰无关,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唯有门楣上依稀可见脱落的竖写小铸字“庆丰泰上海分庄”的痕迹,还有那四个横书“通江银耳”的镏金大字在阳光下还闪烁着一点光辉,好像在昭示人们,大巴山区的土特产品在这儿发出的清香,曾馋得美国人为之录像。我徘徊其间,此身好像行走在历史时光的隧道之中,庆丰泰,我终于触摸到您了。转瞬又过去30多年,随看时代的进步,想必我曾触及到的陈旧灰砖房和镏金大字已变了模样。但无论变化与否,作为一个耄耋老人,许多事情都忘记了,但对家乡的历史却永远记住了! 原标题:《巴中县庆丰泰的兴盛和衰败》 文章原载于《巴中文史》年第5期 作者单位:巴州区政协 原创不易!本文欢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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