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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市场”这个叫法带着明显的时代气息,“自由”二字相对于“供销和配给“,代表着“开放与自主”,宣告一个新时代的来临。

记忆里,工厂最早的“自由市场”位于一生活区十字路口附近,位置就在老菜店背后,迁离之后才盖起了如今开着“麦香基”的拐角楼。

市场有两个大门,正门正对着主马路,侧门朝向法院,法院旁边是开着两扇高大铁栅门的“二宿舍”。

印象里那大门几乎从未关闭过,但也许关闭过,只是从未引起过我的注意。稍小的时候,我可以从铁栅栏的空档钻进去;又长大一些,我就可以“飞檐走壁”了——顺着“知青点”一旁的消防架爬上墙头,跟着一群小伙伴在宿舍的车棚顶上一路狂奔。偶尔会有人从窗口探出头来大骂一句,我便从两米高的车棚顶上纵身一跃“砰”的一声跳落在地,双手一撑,起身就跑,回头看一眼车棚上背过身蜷伏下滑的小伙伴们,仿佛我就是世界之王,仿佛天地间只有我自己……

那时,我家已搬到了自由市场附近,和姥姥姥爷住在一起。用一间并户房加一个小独户换一套一间半的套间房,在房屋变成了商品的今天绝没有人会做这么赔本的生意。

新家紧挨着二宿舍,距离市场侧门超不过二百米。记不清是在我们搬来之后才盖起了“街心花园”和“知青点”,还是在我们搬来之前它们就提前等在了那里。

“街心花园”大约百米见方,四面的中点各开一个小门,自小门起各有一条青砖路通向中央高高的灯柱,四条路把小花园等分成四块区域。

围绕着灯柱砌了一圈六边形的水泥台,供来往的路人落座休息。多年后,在小花园即将荒废的时候,台子上的水泥已被无数行人无数次起坐磨得光亮如镜。

一座火山石堆砌的高大假山作为小花园的主体,堆叠在公园居中距离我家更近一点地方。我童年的大半时光就在这座假山上度过,从山顶的喷灌器还能喷水的时候,直到它一侧的小山洞成了路人应急大小便的“厕所”……

山上的每一块石头像什么,躲在哪一块石头背后才不容易被人发现,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而山前“鹰嘴石”的流水何时干涸,山石的缝隙里何时长出了野草是我不知道的。它承载着我童年的大部分记忆,那些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懵懂的,一知半解的,慢慢学会的……

在这里,我认识了许多花草。嫣红的、粉白的“石柱子”,橘黄的“金钟子”,“刺玫”,“臭菊”,“蝴蝶花”——那些带着浓重乡音的土名,都是姥姥一样一样指给我的。

在这里,我学会了用纸折成指套来抓“臭蜂”。臭蜂常落在或紫或黄的刺玫瑰上,与蜜蜂不同,它尾巴上的花纹呈现出一个“工”字。直到长大之后我才知道臭蜂本不是蜂,而是一种拟态的蝇虫,它并没有毒针,也不会扎人。

在这里,我看过残忍的小男生把烧化的白蜡液收集在包装中药丸的半圆塑料壳里给抓来的大红蚂蚁施以酷刑。

在这里,我第一次知道小男孩喜欢追着手拿红纱巾的漂亮女孩儿跑,一边跑一边大喊着“抓小美人”……

可惜我没有红纱巾,我也不喜欢“追逐小美人”的男童,我更喜欢那些比我大一截的哥哥,听他们神侃,跟着他们弹玻璃球,拍画片,翻杠子,爬房,上树,掏鸟,采柳树上发出来的大蘑菇……

常常会觉得老妈把我生错了,除了这副皮囊,我哪里像个女生?

在距离我家最远的花园一角有一座小凉亭,凉亭前有一座小假山,就像一座私密的屏风,注定了它将成为女孩儿们窃窃私语的“小窝”。有时坐在青石台阶上耳语,有时绕着朱红的立柱边转边说,谈了些什么大多都忘记了,多半是工厂电视台一天三集的港台连续剧,有时会议论男女之间的懵懂之情,有时拍巴掌、翻绳,有时只唱歌……

一群女孩儿里面总有一个经天纬地无所不知的,而我就像个呆子一样听人讲述着《冷月孤星剑》《天涯明月刀》还有《花仙子》。可我根本就没看过,顶多看了一两集。家里刚换的14寸金星“大彩电”默认我爸优先,全家人看什么都随着他的兴致。他睡了才轮到我姥姥,而姥姥往往才看一会儿,姥爷就急不可耐地点亮了夜里省电的绿色管灯,在一旁一个劲的催促“闭了,睡!”

出了大门往前直走二百米就是“自由市场”,早年还是沙石路,“小花园”和“知青点”分列在路两旁。消防架就安放在“知青点”外墙靠近我家的一侧,我每每“上房揭瓦”的最高点就在“知青点”铺着油毡的屋顶上。

“知青点”是一排别具时代特色的老平房,并排有三四个小门,每一间销售不同的货品,门楣上似乎还装饰着水泥横条和特意做出来的菱形和五星。离我家最近的一间屋里卖的仿佛是蔬菜粮油,中间是五金日杂,远一点的仿佛是糖果副食吧?

直至今日我依旧不太清楚它为什么叫“知青点”,难道是为了解决工厂下乡子女回城后的就业问题?从那时起,幼稚的记忆里又多了一个新词,叫“大集体”。在当时的观念里,大集体员工和大厂职工相比还是要矮半截的。

大人们常议论的“就业门槛”“择偶门第”我才不在乎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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