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断魂枪
北京中科医院坑 http://news.39.net/bjzkhbzy/170210/5218643.html 我书读得不多,对文学大家的作品了解更少。老舍先生的几部名著,我大都是通过广播和影视作品熟悉的,如《我这一辈子》、《四世同堂》、《茶馆》、《离婚》、《骆驼祥子》、《龙须沟》等。那部《正红旗下》,我还是从儿子的语文辅导教材上读到的,只知道个片段。唯独他的短篇小说《断魂枪》,我从头到尾读完了,而且不止一遍。一来,我是个武术爱好者,对这个题材感兴趣;二来,我和朋友曾打算合作,将它改编成一个电影剧本。当然,还有个重要理由是,它短,好读。 我从未写过书评,也不知道该咋写,只因有好几位年轻的朋友,都喜欢这部《断魂枪》,常和我一起探讨如何将它改编拍摄成一部电影,或抻长为一部电视连续剧,我便多动了些脑筋,认真钻研了一下,有了一些感想和认识,经整理后形成了下面的文字。理解和观点不一定对,仅供参考,抛砖引玉。 一、故事的时代背景 老舍先生在开篇中便已说得明了,一句“听说,有人还要杀下皇帝的头呢!”告诉我们,故事发生在帝制时期的尾声一幕,具体点说,是在清朝末年。 提到那一时期,我们会立刻想到在有关的书籍和电影里经常出现的一段话:“帝国主义列强依仗船坚炮利,打开了古老的东方帝国封闭的大门。”小说《断魂枪》里描述得更加生动,它以精彩凝练的语言和形象化的强烈对比,将落后的文明所遭遇的必然结局十分清晰地揭示出来,并与主人公的命运自然流畅地联系在了一起。 小说的主人公沙子龙是位靠着一身武艺以及江湖经验吃镖行饭的镖师。 所谓“镖行”,即以人力为官民、商贾等的钱货运输或存放保管、经营秩序或人身安全提供专门保卫的商业服务行业,由规模不等的镖局、镖户和个体镖师组成。镖师是镖行中的主要从业人员,在民间亦称“达官”。 镖行经营的主要业务是“走镖”,即派遣镖师护送服务对象的钱物或人员长途跋涉,保证其安全抵达目的地。从清初期兴起,到“同治中兴”时的高潮,至西方蒸汽机火车进入广袤神州之前,百多年间,“走镖”已经形成了较为完善的运营体系并催生了特殊的行业文化。书中所提到的“镖旗”、“钢刀”、“口马”,是镖行经营方式的外在标志;“江湖上的智慧与黑话,义气与名声”等等,是镖行经营所必需的方法和手段,这些其实都因“走镖”业务的开展而存立。 据书中介绍,沙子龙曾凭借一套“五虎断魂枪”,纵横“西北一带”,“没遇见过敌手”。这说明他是位主要从事“走镖”业务的镖师,以一身高超武艺,创立了自己的行业地位和江湖声誉。老舍先生将他充满自豪与光荣的职业生涯称作“事业”。 沙子龙的这一“事业”,最终由于以蒸汽机火车为代表的西方科技文明的强势介入,而成为了昨夜的梦。火车的出现,改变了传统的物流方式,替代了落后的运输工具,进而使得镖师的安保功能大为萎缩乃至无用;近代金融工具和先进通讯设备,又使得镖行过去为官饷、税银、票号汇兑等提供重点服务的业务,丧失殆尽。镖行不可避免地衰落了,首当其冲的是“走镖”业务日渐消亡,而沙子龙等为之戮力付出几十年而建立的荣誉感和事业心,也就此画上了句号。 事业没有了,导致其赖以成就的重要手段——武艺,用老舍先生的原话说,“都梦似的变成了昨夜的”。这正应了那句老话——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有人会说,既然有身好武艺,那就干脆做个职业武术家嘛,“关门敛户育奇人”,或者等而下之,“抛头露面换粥薪”,不都行嘛? 这是今天的思维。如今,做个武术教练一类体育工作者,到影视圈里做个武术指导或动作明星,都是很体面的选择。可在沙子龙所处的年代并非如此,因为“这是走镖已没有饭吃,而国术还没有被革命党与教育家提倡起来的时候。”老舍先生这句话,针对小说中几位主要人物的社会身份与习武特长,更加具体地点出了故事发生的历史阶段和时代背景。 “武艺”是旧时对中国武术的称呼,“武术”是今天的官方称谓,中间还有段时间,武术是被称作“国术”的。此“术”非指单纯的实用技术,而是融合了精神文化感召、教育功能与实际功用的高尚艺术;冠以“国”,则意味着具有代表中国文化的崇高地位。 “国术”是由民国时期的国民政府正式确认定名的。为此积极奔走、倡议,并发挥重要作用者,是西北军爱国将领张之江先生。他后来创建了全国性的武术管理与教育机构“南京中央国术馆”,培养了大批武术精英。从这个意义上讲,他就属于老舍先生所说的那种“教育家”。 “国术者强健深体之捷径,具有自卫之功能,为我先哲独创之技击,方法途径,别具神妙,其矫捷灵变之姿态,解脱搏击之神通,非他邦所能企及。”这段话是近代史上最大的“革命党”人之一蒋中正先生讲的,也是迄今为止,中国的最高领导人对于武术所做的最为认真贴切的评价。 但这些都发生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中后期。在达到此等高度之前,大约有一二十年的蓄积、酝酿过程。而小说《断魂枪》的故事,显然还在此之前。那时候还有皇帝,要杀下他头的无疑是革命党,据此分析,应该是在二十世纪初,义和团运动和八国联军侵华刚刚过去的那几年。 那是武术境遇最为悲惨的时期。当时,伴随着枪炮而来的西方科技文明,使得中华民族的传统与文化自信,饱受摧残和破坏。具体到武术上,不仅其实战技击价值遭到质疑,而且作为传统文化的载体,在西风东渐的大环境下,也被社会主流视为愚昧、落后的东西,遭到鄙薄甚至摒弃。义和团运动的失败,更让武术的命运雪上加霜。著名的清末武术家霍元甲赴上海挑战洋力士,其发生时间应与《断魂枪》故事大致相近。事后他留沪传武,为回避“拳匪”禁忌,同时打消社会上对武术的偏见,只好将学校以“体操”名之。以霍元甲名望之重,尚不敢堂而皇之,名正言顺;而且他日后的生活十分艰难,最终病死他乡,状况凄凉,可见当时的武术地位之低下,习武者们又过得有多么委屈。 武术后来成为“国术”,是革命党和教育家们出于军事斗争、“强文强种”的需要,而主动提出,又经过多年努力,才收获的可喜成果。不可否认的是,这时的武术与沙子龙所掌握的那种用于生死搏命的实战技击术已经有了很大差别,而归向体育和文化的范畴。事实上,它也因此在现代社会重拾人们的尊重。沙子龙没赶上这个时代,但《断魂枪》的故事却仍有发生,且不仅仅表现在武术上。这是老舍写作这部小说所注重的现实意义所在。 二、地域与人文环境 1、故事发生在北京 小说里虽然没有明确交代故事的发生地,但读者们谁也不曾怀疑它讲的是北京的人和事。因为作者老舍先生是当代最为杰出的语言大师,其作品语言风格的最大特点,是具有浓郁的北京地方色彩,所描写的也大多是北京当地的普通居民及其生活,是所谓“京味文学”的典型代表。人们读他的作品,对故事具体发生在哪里,一般都不复他想。 沙子龙或许不是北京人,因为那时候在京城从业镖行做达官的,多是来自河北、山西、山东等地的“练家儿”。书中另一个重要人物孙老者,来自河间“小地方”。沙子龙客栈里的大伙计王三胜,行事作风倒像个当地土著,却也不一定。因为从他与人的对话中看不出有明显的京城味道。他在庙会上卖艺时管武术叫“玩艺”,只能说明他在北京生活,不能肯定他说的就是地道北京话。 小说《断魂枪》的京味色彩,主要表现在用北京话表现人物、描写故事,营造强烈的京城市井文化氛围与生活气息。我们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朗读这篇小说,会觉得磕磕绊绊,全无韵味;用其他的地方语言,干脆读不下去;只有用北京话的腔调、口吻、节奏和韵律,才能自然流畅,神气贯通,活色生香。 除了语言,书中还有一些对人物生活环境及活动的描写,一看便是北京的,不说独特,也属常见,譬如“走会”。 书中说沙子龙手下“创练起来的少年们”,时常去走会。所谓“走会”,就是在旧时庙会期间,由民间一些人组织结队,以某种专门的方式,前去朝山进香的活动。走会又可分为文会和武会,在活动过程中进行娱乐表演的称作“武会”,其名目繁多,有舞狮、龙灯、扛箱、小车、旱船、高跷、开路和五虎棍等。开路是耍叉,五虎棍是种棍术短套路,专在表演团体行进中施展。不同团体经常在路上相遇,在个别地方还要经过武术高手所设的擂台,称“过擂”,每当此时都可能会“打场架”。走会在其他地方也有,但数北京最为“时常”,庙会都是按月举行,三十天内排得满满的。镖局红火的时候,这是他们增光显胜、宣传自我的大好机会。轮到这些少年时,还可以靠它“活动活动,露露脸”,却比镖局的威风差远了。从前看走会的不乏贵胄勋戚、高官显宦、富商大贾,镖师们的表演都得高端大气上档次,配得上帝都的文化地位。 书中还说:“走会捧场是买脸的事,他们打扮得得像个样”,这是北京人极讲究的规矩。所谓“天津侉、上海洋,北京朴素又大方”,是新中国前三十年的情况,从前可不全这样。那时,老北京人是将个人荣誉与穿什么衣裳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老舍先生的另一部长篇巨作《正红旗下》中,就有这样的描写。母亲具备做娶亲太太或送亲太太的资格,这是一种很大的荣誉。但必须配备相应的硬件条件,才能心安理得地享有它。其中就有“服装首饰”一条,“必须格外出色”,以“压得住台”。母亲家贫,又不肯“把荣誉往外推”,便只好硬着头皮向亲戚借去。《断魂枪》里,少年们走会是“露脸”,那也是种荣誉感,所以才有了“至少”、“顶好”那些要求。这种习俗其实今天也存在,譬如那些相信自己能代表首都风貌的的哥,大都捯饬得整齐干净;黑车和摩的司机则不同,知道自己干的事违法违纪,也就不讲究什么体面。 2、在商言商,和气生财。 读过小说《断魂枪》,我们一定会对主人公沙子龙待人接物的方式和态度留下深刻印象。 孙老者在庙会上让沙子龙的大伙计王三胜栽了面子,又跟着他去客栈找沙子龙,说是“领教领教枪法”。对此,读者们都能看出,他是去找沙子龙挑战的。即便真如他嘴上说的那样,是去交流和学习,也会被沙子龙认定为如此。读过宫白羽的小说《太极杨舍命偷拳》,我们会知道旧时武者对于不速之客的造访是多么敏感和抵触,误闯进他们练武的场所,都会被看做是“踢场子”,更别说明白地声称要“会会”了。 在小说和影视等文艺作品中,武术拳师对于挑战者上门的反应,都是针锋相对,要么以实力应战,要么以“门子”(诈术)算计,总之不能让来人取胜,尤其不能当着徒弟或旁人的面让对方占了上峰——起码嘴上不能输。现实中也有很多是这种情况,拳师们不仅为了面子,更是为了面子后面的实际利益,必然全力一搏。 但沙子龙的所作所为与上述大相径庭。他始终“很客气”,又是沏茶倒水,又是安排饭食,被拒绝后便建议“说会子话”;孙老者提出“领教”,明确挑战的目的,他先是不接这个话茬,后来干脆示了弱;孙老者当着他的面打了一趟拳,其意更带有刺激的用心,谁知他竟长他人志气似的的叫起好来。 很多读者看到这些,会以为沙子龙只是不想传他那套枪法,而故意采取了示弱的方式——当官不打笑脸人,好言好语地把麻烦打发走便是。我以为,其实不然。沙子龙平时对谁都是这样。遇上那些少年后生“求”钱和“讨教”,他不也同样慷慨又和气么?我还推测,他不仅做了客栈老板后如此,当年做镖师叱咤武林、纵横江湖时也一样。 因为沙子龙除了首先是一位身怀绝技的武术高手之外,他先后涉足的两个行业——镖行与客栈,都是传统的商业服务业,从书里的介绍来看,他是开镖局的、开客栈的,是东家也是掌柜的,因此,他还是一个地道的商人。 过去的客栈门口都爱悬挂一副对联——孟尝君子店,千里客来投。其实孟尝君哪有,都是招揽千里客,好赚人家住宿费的,是生意,是买卖。既然如此,就会依照商业规律办事,以盈利为目的。“盈利”即是“生财”,和气生财,是亘古永恒的经商之道。 镖局经营自有其独到的行业特点,与需要较大资金投入、以钱物交换为主要方式的生意不同,而以镖师们的武艺、勇敢和智慧等所赢取的企业信誉、人脉和渠道资源,为客户提供专业的安保服务,以获取经济回报。用今天的话讲,镖局是集合专业人士,以无形资产投入,所设立的人合企业。其特色在于其专业性,说白了,卖的是镖师承办武装安保业务的综合能力。这一点,与现代的律师、会计师、税务师事务所等极其类似。 但无论怎样,镖局做的仍是买卖,与商铺、货栈、客栈等并没有本质区别,“和气生财”的经营之道是必须遵循的,而且适应的范围更加广泛。商铺等还分个上下游,或倨或恭,总免不了。镖局则不然,将客户视作“衣食父母”自不必说,就是对镖路上的响马、强盗,也必须以“朋友”待之,承认是“吃朋友的饭”,与之和平共处甚至称兄道弟,以保人货平安,轻易不会抄家伙动武。武侠小说里有镖局走镖时高喊“我武惟扬”,现实中这无异于给自己找不自在。“合吾”——你我合得来,才是最职业的镖号。 沙子龙身在镖行,走镖二十年,于最为险恶的“西北”没遇见过敌手。我以为,并非全凭他的武艺,也包括他谙熟的生意经和沟通技巧,其中“和气”,一定是他一贯秉持的行事作风。这是一位有成就的镖师与靠种田、授徒、从军或为官等谋生的武术拳师不同的地方,因为他要在商言商。 镖局改做了客栈,其实只是经营内容与范围发生了改变,在具体经营方式上做了微调。镖局的经营场所,大都是三进院,前院有镖师宿舍、客房、马厩;中院有待客厅、签约房、账房和练武场;后院是库房和掌柜的住所。《断魂枪》里没说别的,只提到沙子龙“在后小院占着三间北房”,表明他的日常生活起居没啥大的变化。我猜想,中院(若有的话)也还那样,只是前院都一律改了客房,马厩还留着。他养的几只楼鸽,应该是过去用的镖鸽,此时已从专业装备变成了家庭宠物。 沙子龙的“和气”作风完全保留了下来,所以,对待来者不善的孙老者,他“很客气”的态度,并非一反常态,刻意为之。 小说里说他外形上发生了变化——身上放了肉,其实是说他的心态发生了变化,很巨大的变化。我理解,这是他出于对职业的失望,已放弃了对于自己“武术高手——专业人士”的身份认同,而只专注于做一个商人了。 有人读过徐皓峰先生的书,很了解所谓“逝去的武林”,或许会说:“过去的老拳师面对上门‘切磋’、‘请教’者,大都是好话加管饭最后送盘缠,也很客气呀。”这没错,不过礼下于人的背后必有心机,他们的目的在乎胜负,沙子龙则更在乎生财。 3、武者的可悲境遇 前面说过,小说《断魂枪》所描写的故事,发生在武术境遇最为悲惨的时期。 历史上,尽管自两宋以降,国家政治观念与社会主流文化中的“重文轻武”之风日盛,但武术作为一种实用技艺,尚有“货与帝王家”的价值;且由于具有教育和防卫功能,而在民间受到一定的尊重。但到了沙子龙改行经营客栈的时候,武术已经彻底沦落为一种低端末技,武者也因而落魄为被人轻视和鄙薄的可怜人群。 沙子龙手下“创练出来的少年们”,都是些有点武艺的的“没落子弟”,也就说,他们是在家道尚殷实时学过武术,学来为了什么?想必不是以之成家立业或鬻技谋生,而是为了争强好胜——“露露脸”,或者自娱自乐——“活动活动”,因为不愁吃喝嘛。等到落魄了,才发现自己身上除了三拳两脚,别无长技。可这个时候,既没有武举可考,又没有镖行可入,连做教师爷也没人聘请,武艺完全“没地方去用”。为了混口饭吃,他们只好去干些街头卖艺的勾当,或小商小贩之类的活计,好一点的不过是到沙子龙客栈这样的店铺中做个伙计,收入稳定却辛苦劳累,更没有了从前的体面。但他们毕竟体面过,物质生活不能太过将就,精神层面也还有追求,于是便有了时常到庙会上去参加走会的举动。穿得人五人六去当众表演,既是自我娱乐,也为赢得声誉,当然,不能再像过去那样光为了这些,最好还能搞点经济创收,以缓解生活的困窘。 沙子龙客栈里的大伙计王三胜,出场时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从他那“叉着腰”的做派,和语气中透着强横的开场白中,可以得知,他不是真心卖艺,却也不是单为“陪诸位玩玩”。在演武之前,他说“这儿没生意口”。可是,当他表演完毕,发现观众只是“稀稀的扔下几个铜钱”时,又表现得极为失落。打赏的多少确与观众给予他荣誉的高低成正比,但他显然不止关心这个。 从作者绘声绘色的精彩描述中,我们能够了解到,王三胜的武艺确实有些水平,不仅力大、势威,而且刀法技艺,够得上流畅娴熟;套路表演,充满动感神韵;收放之间,颇见不俗功力。从他“跺泥”之前“鸦雀无声”的四周反应上看,观众不可谓不认真,不一定不欣赏,之所以最后没几个人扔钱,其实是因为大伙没把他的地道玩艺当什么值钱的玩意。 那时候的人们对于武术,只看重它的技击功能。功夫、功力什么的,正如王三胜说的——没人懂;至于艺术表现力,大伙能感受得到,却也不觉得有多了不起,旁边变戏法耍狗熊的都娱乐人,你还没人家的好看好玩呢。从鸦片战争到义和团大战八国联军,无数次对外战争的实践,都证明了你武术的实用价值远低于人家洋枪洋炮,现在人家进来了,你当然变得不值钱。 在这种普遍的认知环境下,王三胜们自以为可以争胜露脸的演武卖艺活动,和狐假虎威的“吹腾”以及信心满满的骄横,都显得格外无聊和可笑;越是卖力气,越让人感到可怜。 紧接着出场的是孙老者。 作者对孙老者的着墨虽然不多,却充满尊敬,因为他是个纯粹的武者。王三胜和习武少年们,不惜吹嘘夸大沙子龙的本事,以显摆自己的来历、传承;后来又为掩饰自己的失败,反过来抑沙捧孙,这些都是旧日武林的陋习,到今天仍有流毒。孙老者好像与之格格不入,他敢动手敢挑战,却也会真诚地夸奖对手,而且丝毫不避讳自己来自“小地方”的事实,很是坦荡。 书中孙老者的出场是很戏剧化的,传统评书里常使用这样的手法,通过描述不同人物外形上的巨大反差来制造悬念,激发列位看官的兴奋点,吸引更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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