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西行日记
北京儿童湿疹医院 http://m-mip.39.net/news/mipso_9092298.html ▲温宿大峡谷 7月4日:终于到了阿克苏,但我由于疲惫而衰弱的神经又遭遇强刺激,下车的时候发现包不见了,不是我的,是同行的小毛的包,里面有移动硬盘和他的一些私人物品,小毛显得很沮丧,我知道这对于一个学生来说不是个小事。她强装的不在乎在我看来实在揪心,但怎么办呢?报了案,也留了那个粗心的车主的电话。而此时的我,像一个泄气的皮球。 走得匆忙,我甚至连身份证明都没有带,王老师由于太过忙碌,安排也很仓促,票不够,我只好和一个姓毛的女硕士研究生一起出发。一路上慢慢熟悉,我不是个矜持的人,小毛也生性活泼,虽然年龄小但一直照顾我,让我觉得很局促,我是不愿意别人给我太多照顾的。她口中不停叫我“石老师”,对我来说如芒刺在背,害得我差点心悸不已。这个对她来说如此平常的称谓,却让我反思了自己多年来的荒唐与无所追求的荒谬。人,很多时候由于生活的琐碎与平庸,往往会在不经意间遗失自我,让聪慧变得愚昧,让理想变得虚渺,让追求自由快乐的心蒙受世俗琐事的桎栲。而启发和猛醒,总是来自于一些不经意的小事,如醍醐灌顶。 列车从甘肃的武威开始就驶入了无边的戈壁,我趴在窗口一动不动,感受这巨大无边的荒凉与寂寞,浩大与隽永,红柳、胡杨、骆驼刺、沙丘、废墟、绿洲……无由的,我的眼中就流出泪来。我多久没有被感动过,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此时的情感如泄洪之水,崩堤而出。在这贫瘠广袤的荒原上,一种悲凉,从我的眼角,开始蔓延……即使在两天后的今天,我在纪录这短暂的行程,我依然有流泪的冲动。 似乎书本和电视给于我们的知识远不够用,远不及我身在其中的感受。我在想,假如列车从我的身下开走,将我交付于这无边的戈壁,是不是会有遗世独立的茫然或恐惧?也许我会循着电线杆的方向寻找绿洲,也许我会倒下,成为骆驼刺或胡杨,以植物的形态,拥抱这干涸的大地。 “该吃饭了”,小毛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她惊异于我的伤感。我开始不停地请教她关于戈壁的形成或相关的植物或地貌的知识,她显然有点无措,连声说不知道。这让我略微有些失望,但我笑了,我知道自己的失态也许吓到了她。 ▲温宿大峡谷 在列车的右边一直有连绵的祁连山相伴,我甚至可以看到它嶙峋的骨架,它寸草不生的贫瘠。在它和我之间有宽阔的地带,铺陈着那些坚韧的植物,骆驼刺,如一幅硕大无朋的壮锦,紧紧揪住我伤感的目光。 偶尔掠过的废墟充满神秘的气息,激起我探究的兴趣,但我总是来不及看清楚它的细节,就被风驰电掣的列车带走,列车风驰电掣,宛若时间的洪流。 戈壁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平坦,有时候会有一大片的丘陵,但不象内地的它们的兄弟姐妹们清秀缠绵的样子,使我有置身月球的错觉。在这些没有人烟的地方,每一件物事都充满亘古而永恒的生命力,即使我闭上眼睛,依然萦绕在脑际,纠缠不休。无法摆脱的感动让我变得脆弱无比,蜗牛的触角慢慢地长出来了罢。 7月5日:来了第二天,一行二十多人的队伍分散在酒店的三、四、五层,由于学生们正在忙着把几柜子的资料拿来给国土局做数据库,大约是矿产资源方面的,其余的人包括几个教授和我这个闲人就只好聊天,抽空又去阿克苏的步行街转了俩小时。喝冷饮的时候听他们说这里的一些掌故,对于我都是知识。 新疆地大人稀,阿克苏是在原来温宿县剥离出来的新兴城市,明显缺乏民族特色,象内地城市的翻版,这让我们很失望。好多年来我们许多的城市都是盲目地扩大规模,搞圈地运动,在并不广阔的国土上制造一个个雷同的把戏,把传统和民族的文化抛弃或颠覆。我们是一些不肖的子孙! 阿克苏的年降水量只有74毫米,但由于有天山雪融水源源不断的流下,境内的几条河流足可以供应城市之需。夏天这里的日照时间很长,所以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很多河流会有洪水,每天如此。每天早上六点多天就亮了,天黑要到十点多,这里的白天是如此之长,以致于大家在中午2点吃了饭后都有困倦之感,纷纷回房午休。 7月6日:今天应该是我来阿克苏的主要任务了。就是去温宿的大峡谷,这是王教授叫我来的主要目的,但显然我的准备不足,我并没有带相机或摄像机,因为在王老师的面前我觉得自己始终是一个初学者。甚至不敢拿出自己的装备,他有点太发烧了!!! 早上出发时国土资源局派了两辆车,我们一行吃过早饭便出发了。 大峡谷在温宿西北80公里处,沿途满布戈壁,我们对戈壁的植被并不了解,以为无非骆驼刺之属,并未做特别的瞩目。经过颠簸的行程,终于至于山下,手机已经全无信息。远远望去,天山高耸入云,而大峡谷的雅丹地貌宛若天山之裙,那褐红的山体,在天山映衬之下是如此醒目。分明是天山的百褶裙!远远望去,天山那雪白的顶子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分外诱人。说诱人是因为对于我们这些长期居住于内地的人来说,天山似乎真是天上的山,遥不可及。我知道这次没有机会去天山的腹地盘桓,只能这么遥遥地看它了。我的眼睛充满柔情,为了这寂寞的天山和同样寂寞的我。这种寂寞来的突然,就在我踏上戈壁的那一刻起,寂寞就围绕着我,使我时常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对于我是不可想象的事。多年以来坚持的无所谓被这些荒凉所击碎,也许这正应和了多年来精神的空虚。它使我看到了内心羸弱的赤贫。 我们的两辆车在石砾中穿行,逐渐地靠拢了这火红的山系,这些风蚀的山体在我的眼中呈现出千奇百怪的姿态,我惊诧于自然的造化,让人工显得渺小而做作。它们自然流畅的线条勾勒出的形象超乎我们的想象之外,我定定地看着这些沉默的历史,心游万仞而不归。只是我们的师傅慌乱中把车轮撞到一块大的岩石而停顿,我才收回自己无羁的思绪,返回到人间来。 ▲温宿大峡谷 这处峡谷有很多的沟,我们是微不足道的虫子,在其间穿行,这是一种全新的感受。因为有戈壁的铺垫,我们的好奇心被勾起。车停在沟口不能再前行了,我们三三两两而出。学生们在导师的带领下在测坐标,我们几个便直接进沟了,参差的岩石和陌生的植被诱惑着我们,很快就找不到后面的人了。在一些未知中行进,探索的兴奋让我们的全身充满了力量。我们在一个个突兀奇异的怪石前停下脚步,转换着角度揣测着,议论着,用照相机记录下我们稚嫩的想法。也许在明年甚至几个月以后,这些石头的形态就会发生变化,成为未知的状态,也许,我们将终生再见不到这些带给我们美与震撼的物事,谁知道呢? 我们沉浸在无知带来的兴奋中,是的,在这里我们突然变得很无知,相互之间都是探询的目光。在这火红的罅隙与褶皱中,在自然的造化与人类攀爬的足迹中,谁才是真正的智者? 我们凭着自己的直觉在山间穿行,可以看得出,这些羊肠小道是山洪或天山雪融水的通道,湿润且绵软,而火红的山色则不断点燃我们潜藏的激情,我们欲罢不能。 同行的小杨是旅游系的讲师,他显得比较沉稳和平静,不像我和高老师孩子似的兴奋。55岁的高老师这时候比我们更孩子气,我时常羡慕地看着他轻盈的脚步。我们到了他的年纪会这样快乐吗?我常常对一些保有童心的年长者有种发自内心的崇敬与羡慕。快乐的人生是我们毕生追求的,但我们由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把自己包在套子里,外面装上毒刺的伪装。竭力讨别人的喜欢,领导的,父母的,老婆孩子的,甚至陌生人的。我们有一种伟大的牺牲精神,因为我们时常会忘记自己,忘记自我的存在,我们在别人的眼光中优游自在地徜徉,我们以为这就是生活,牺牲成为一种习惯,个性就被泯灭。纯真被诬为幼稚,老练与圆滑被推崇备至。 思想走远了,虽然脚还囿于山的环抱。 一些野性的花寂寞地开着,让烈火般的山岩也充满蜜意柔情。 我们无法停下脚步,我们渴望一览众山小的振奋,于是不约而同地开始攀爬,我们知道沟的尽头是天山,那是遥远的存在,我们和天山,咫尺天涯。但我们想最起码可以看到这一片火红的峰峦。 风化的岩表无处着力,高老师被滑了两跤,手也破了,裤子也破了,我们俩虽然年轻,但也是东倒西歪。谨慎谨慎再谨慎,小心小心再小心。我们嘴里念着口诀爬山,可惜没有观众看到这好玩的一幕,要不然可以做滑稽剧的素材的。 我们油然而生了豪气,“山临绝顶我为峰”!没有等我们念完,杨老师就开始感慨:这山望着那山高。晕了!我们还没有拿天山做参照呢!不过山顶的风大,舒服得不得了。我们都不愿意走了,就坐在那里感受这来自天山的清凉照拂,没有天山的新疆是不可想象的。 ▲温宿大峡谷 坐在这里看我们走过的重峦叠嶂,眼界宽了,这景致又有不同,或若摩崖石刻,或若陡壁飞檐,或若擎天一柱,或若叠瀑流沙,口有千舌,无以言其妙处。况极目远眺,蓝天白云映衬之下,色彩斑斓而艳丽,煞是壮观。若是早晚有太阳的侧光,那么这里就是个无可挑剔的摄影宝地了。 我们小心翼翼下去的时候,开始讨论“开发”这个词。其实美景是早已经存在的,我们只要发现就是了,广而告之便是了。但开发一词有暴力的侵犯,有改变和改造的意思,而经开发了的美景,莫不变为虚伪与做作的牺牲品,承载着人类可笑的思维,不伦不类。神圣的自然被上人为的桎栲,这是玷污!哦,我们这些渺小而又自以为是的人类啊! 我们干嚎了几嗓子,想聆听空谷回音,但也许是沟岔太多的缘故,声音四散逃逸,我们并没有听到滚滚逶迤的回音,这使我们多少有点失落,声音被湮没,失去了一次表示自己存在的机会。人啊,是多么轻浮而自大的虫子。 工作的人们已经在沟口等我们许久,还有好几条沟需要测量。于是我们坐上车,那个德国原产的切诺基风驰电掣而去,扬起灰黄的尘沙,我知道这寂寞的山沟将喧哗,污染接踵而至。但也许山与山之间能够沟通与欣赏,它们并不寂寞。谁知道呢? 我们在车上请教了关于我们看到的高老师谓之“类似于节节草”的植物,师傅告诉我那是“麻黄”,是一种既可药用又可以做毒品原料的植物。我有点惊诧了,那难不成刚才我们来时路边戈壁里长的都是这东西?天啊,罪恶无处不在!天使与魔鬼共生! 切诺基很快失去了踪迹,我们的三菱如没头的苍蝇,踅摸了几条沟也没有找到,只好回程,准备在开阔地等他们。但我们刚到,切诺基就超越了我们,在前面很远处停下。我们下车时天上开始下太阳雨,而我们站的地方有一件物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对雨的到来却浑然不觉。 ▲温宿大峡谷 这是我以前见过的,那是王老师的一张照片,不过那时的光线条件好,色泽红润而饱满,不是现在这种灰不塌塌的形状。这是一个酷似男性生殖器的擎天巨柱!我们都有点呆住了,楞了半天才相视一笑,笑得鬼祟而暧昧。有女士惊呼:哇!这么大一个蘑菇!恩,这个蘑菇大。有人接口,有气无力的样子,男人们在惊讶之余多半是气馁,我想。 但很快大家便释然,好象没有什么事发生。忙碌着和“蘑菇”合影,还有人戏谑:错开错开,别把蘑菇顶头上。昏! 有人在给我指旁边山石之间的一个罅隙,说是女器。我摇头苦笑:忒牵强了点吧。 “好了好了,去那边的沟了!”有人在喊。 这是一条雪白的沟,其实说雪白是河道,山上红白班驳,斑点狗似的。这里就是他们说的岩盐了吧?车在河道逆水而行,师傅谨慎极了。 对面一块硕大无朋的石头倒在河里,车到跟前时突然陷下,无论师傅怎么努力,纹丝不动,右边已经陷入一个沙坑。我们便下车等切诺基。走到盐岩跟前时我们一下子呆住,而后欣喜地扑过去。太漂亮了!在潮湿的环境中的岩盐透析而出,雪白、晶莹,在天光下熠熠发亮,还有一些斜着垂吊下来,如钟乳石一般。有人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好咸! 照相机们蜂拥而上,对着那些剔透的珠子一顿狂轰滥炸。一双双欲望的眼睛跑来跑去,鞋们跌跌拌拌,紧紧追随。我朝四周望望,两边的山高高耸立,压得我无法呼吸。 寂静已经被打破。潺潺流水,抹不去凌乱的足迹。我看见,黄羊们远远地逃离,蹄声急促而响亮,击碎安馨。 只有旅游系的郭老师很平静地给我们讲述岩盐的成因及其相关知识,我便静静地听,认真地观察。我没有尝盐的滋味,但依然口渴,我想大约是对知识的渴念吧,当时我的样子一定很好笑。多年以来,我的较低的知识水平一直为自己所诟病,我想我是太懒了,只是面对陌生事物的时候才感到自己的无知。 拉断了一根钢丝绳后,三菱终于被拽出了泥坑。我们上车,离去,依然有人不停回头,挥舞着手臂或相机。我看到远远的地方有黄羊,我似乎看到它们惊恐的眼神。 一路我们都在回味这一幕,我如黄羊般慌张。 可能是我的方位感的确太差,我无法正确地记忆路径,任由师傅飞奔,我在大大小小的石头间盲目,寻觅,寻觅不知道什么。我们在对陌生事物的认知过程中时常会感到茫然不知所措,但以己之心度量之,又常感到惊慌,感到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正当我信马由缰,胡思乱想时,车子停泊到另一个沟里,两边都是白白的沙石山,脚下是湿漉漉的沙,这里的山更象是沙丘,中间自然形成的沟壑由天山水冲刷而成,下午时分有细细的溪流.我们溯水而上。 ▲温宿大峡谷 蜿蜒,深邃,缠绵,或者更深一些会有点惊觫,这是由于郭老师讲的一件事:说是去年或是前年冬天,这里白雪皑皑,他也是这样进来,走到里面的时候竟然发现有一群人穿着鲜艳怪异的衣服在舞蹈,他当时的感受可想而知。他现在说起来还挑起眉毛,不相信自己记忆的样子.我们大笑,但随后觉得的确怪异,大约每个人都会吓着的。 脚底下已经沾了很厚的泥沙,掸掸又走,说说笑笑,后来就有人说可以爬到山顶看天山,大约他们还要测些数据之类。于是大家开始到处寻找可以爬山的地方,我找到一个,但他们不认可,继续前行。于是我在这个自己认定的比较容易的地方开始攀爬,看起来不高。在翻越过那块飞翔的石头后,突然发现上面依旧很高,我虽然有点犹豫了,但依然硬着头皮继续,沙的松软让我的努力有点徒劳,我听到他们的惊叫和笑语,觉得自己处境好不尴尬。 也不管什么刺了,只要是能抓住的植物我就一把揪住不放,但它们多是在沙表,一揪就掉了。我陷入前所未有的窘境。现在想起来还心悸。近在咫尺的目标就是无法到达,随时可能到来的跌落受伤的危险一直恐吓着我。已经记不起是怎么过去的了,但当回头看来时路,心中的轻松与欢悦是这么多年无法想象的,真的已经忘记很久,这种莫名的恐惧和成功交织的复杂情感。人,有时候需要这样的经历来唤醒自己,曾经的活力,青春,激情。 我终究没有爬到最高的山顶去看托木尔峰的雄姿,这双皮鞋让我吃苦不少,鞋也吃苦不少,早已经看不出才穿了几天的样子。我想我是太缺乏条理性和理性的思维了,总是在痛恨自己所做的选择。人,有时候需要在自我中挣扎,甚至被一些情绪所湮没,变得愚钝与可笑。而此时的我正处于这种窘境,看着他们脚上的旅游鞋,登山鞋发呆。 最后一站是盐山,在我们来时的路上,山表黄黄绿绿,我们的车顺一条羊肠小道上山,在沿途可以看到圈起的盐田,在被火药崩开的山的裂缝中,有水管不停地滋水,冲刷盐岩,依着挖好的渠道,盐水流入田中,晒干,便是细盐了。这样的操作流程简单得超乎我们的想象。到处都是白色的盐渍。 半山腰上是一家正在开采的盐场,大型的机械轰鸣着把硕大的盐岩用卡车载走或者把含量不高的推到场子的边沿垫场,所有的人都忙碌着,对我们的到来无动于衷。到处都是晶莹的如玉石一样的盐岩,我们都忙着捡拾一些自己觉得爱不释手的,决定拿回去收藏。郭老师有条不紊地给我们介绍地质构造及成因,并说由于开发和旅游的需要,可能已经着手叫停这些采盐场,以保护生态环境。我倒觉得这样的岩盐是可以用来做工艺品的,当然这是从经济的角度来考虑。琼玉凝脂一样的盐块,五色斑斓的盐块,比比皆是的盐块,爱不释手的盐块!我们没让手闲着,在不断地捡拾,比较,丢弃,我们是一些童稚的孩子,在梦的天堂玩耍。 王老师一个人远离队伍,在周边探看,大约是在找合适的角度拍摄盐山的壮观,或许在心中构思这里的蓝图,没人能理解他作为一个地质工作者此刻的心情。 我们的欢谑让工人们显得诧异和不屑,谁顾得了这些。自顾自地把一些自己喜欢的盐块搬到车上。在西斜的阳光的照耀下,此刻的荒郊大漠没有半点的寂寞,因为有我们这些快乐的人在。所有的寂寥与落寞,甚至一些颓废的情绪都被欣喜所湮没。相对雅丹地貌的火热与深邃,这里内蕴的质朴给我们无以复加的刺痛。语言显得笨拙,无法诠释快乐的释然,飞翔的自由,广阔的压抑,单调的美丽……很多很多,我想所谓的快乐不仅仅是一些情绪的波纹。一向以来,我们缺乏善于发现美的眼睛,我们这些追名逐利,苟且偷生的瞎子!始终无法解放自己的灵魂。 回县城的路上,我坐在车上,一任车辆飞驰,一任思绪飘忽,我一味地沉浸和陷入,盘桓的一种陌生的情绪中,也许对于我们这些囿于城市---这样一个喧嚣浮躁氛围里的每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场景都是一种折磨,它让我们无由地感动。让我们不停地叩问自己:为了什么而活着? 7月7日:今天由于一些原因,王老师并没有随着大家去大峡谷,我也只好跟他住在宾馆,吃完早饭,他突然对我说:去神木园吧。我并不清楚所谓的神木园是什么所在。于是我们租赁了一辆三菱车,出发了。 一路上他给我介绍当地的民族风情,我听得津津有味。我对于新疆的陌生逐渐被一种好奇心所替代。阿克苏的意思本来就是“清澈的河流”,所以我们在很多时候并没有感觉到这是在新疆的腹地,而更像是一种江南的景象,随时都可以看到河流的影子,到处都是“柯克亚”。刚开始我并没有听懂王老师所说的柯克亚是什么东西,以为“磕磕牙”,满腹怀疑,以为玩笑。后来才知道这是阿克苏政府从年起靠义务劳动的人海战术搞起来的防沙林。在世界第二大沙漠——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周边竖起一道绿色的屏障,彻底改善了生态环境和人居环境。 沿途还有一些值得回首的地方,但司机赶路心切,我并不能一一品赏。只记得路过一个地方时王老师说:这里就是高老庄了,是猪八戒岳父家所在。说完自己就先笑了。车一路向北,逐渐远离城市。满眼又都是戈壁了,满眼的灰色。只是在路的左边有一条河流,波浪甚宽。“这就是流沙河,沙和尚的老巢”,我有点愕然了。梦一般的恍惚。 王老师很善于岔话题,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说起阿克苏的资源,说起他对温宿大峡谷保护的设想,却并没有再提起“神木园”的话题。我静静地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戈壁,不断绵延的荒凉。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王老师叫:到了,看到没?我远远望去,在这巨大的荒漠的远端,有一片郁郁葱葱的山头。它相对于这周边的巨大,也太渺小了点。不过奇怪的是,只有那个山头是绿色的。周边都是望不到头的青灰色的荒丘和沙的世界,上面稀稀疏疏点缀着些憔悴的骆驼刺之属。这引起了我的一点好奇心。 很显然这里是旅游胜地,到处挤满了车辆和人群。停车场的旁边就是潺潺流水,溪水清澈见底,冰凉刺骨,但我并没有看到雪山,水从哪里来的呢? 天山神木园在维语里大约是墓葬群的意思。大约是来自十一世纪的一个宗教传说。而泉水据说是教众们在饥渴难耐时用穆罕默德的钦赐手杖在地面上插了几下的结果。姑妄言之姑妄听之吧。但墓葬群我们的确有看到。那是一片很壮观的沉默的历史。那些残垣断壁在阳光下述说着一个个沉重的故事。我们从坟茔的构建大约可以看出死者的身份的高低。导游喋喋不休地沉浸于瞎编滥造的诉说中,我们全无兴致。 整个神木园的面积大约是一个山头那么大,到处都是参天的大树,我们走在绿荫遮蔽之下,脚步从容而淡定。在这静谧的深林里,大约是任何人都可以沉静下来吧。我的手不停地摩挲着这些近千年的大树粗糙的刻满岁月印痕的皮肤,心中满溢着愉悦的情绪。 园中的树木种类大约为杨树、柳树、榆树、核桃、白蜡树等为主。粗壮、健硕、遒劲、恣肆的蔓延……诸如此类的词汇随时都可涌出。据说最高大的一棵杨树要近百米,直径有五六米,真是我家乡的杨树们的先人了。很多树都是枝杈横斜的,有一棵甚至形成拱门的样子,游客们在下面穿梭,禁不住惊诧于造物的神奇。还有一木成林的,由于这些树种多半属于比较易活的品种,一些垂下的树枝在潮湿的环境下生根,又生成一棵新的树来,这样连绵在一起,其势殊为壮观。导游的聒噪让这幽闭安详的处所多了一份无奈。他们那些莫名其妙的段子并没有给神木园增添一丝丝的魅力。那些牵强附会的传说更像是一些污迹,需要擦拭,才得干净。 这片园子兀然屹立在这戈壁荒野上数百年,更是给宗教增添了不少神秘的色彩。似乎冥冥之中的那些教会的圣人以他们的骨血活在这些郁郁葱葱的植物上。也难怪,这里成了伊斯兰教集会和朝拜的圣地。在那密林的深处我看到有他们的机构,那些建筑的红色的边缘点缀在这无尽的绿意之中,煞是好看。 我们在一个泉口喝了一些这里的泉水,入口沁凉甘冽极了。我们把带来的矿泉水都扔到垃圾箱了,与这里的水相比,算得了什么呢?我们静静地走静静地看静静地思考,觉得这天赐良园,的确是个可以荡涤灵魂的所在。 在这鸡不生蛋的戈壁荒滩,造就这样一座精妙的园林,需要花多大的代价啊?我想,这也许就是宗教的力量吧。 ▲阿克苏神木园 作者迎风持剑迎风持剑,网易写手,自诩哥的眼神,充满落寞。哥的皮肤,粗糙如锉。哥的须发,覆满霜雪。哥的内心,宛如刀割。哥的经历,无比坎坷。哥的沦落,只因生活。哥不寂寞,寂寞总在纠缠我。哥行走网络,可网络不属于哥。哥混迹人群,感觉无异于沙漠。哥偶尔撒泼,偶尔胡说,偶尔想唱点什么。 责任编辑:疏勒河的红柳、诗奴 图片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公众g 投稿邮箱: q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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